己来到大泽乡的那个晚上,叶天心中还有些惴惴不安的,毕竟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又怀抱着那样狂野的包袱,如何在异乡实现自己的抱负,叶天还没有底气,但是踩在大泽乡的黄土上,第一次闻到久违已久的泥土味,叶天突然有了莫名的自信心,这是多么稀缺的感受呀,在东部,叶天在很小的时候就远离了泥土,到处都是柏油路或者水泥路,甚至石子路都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不见了。
记得那晚自己甚至有种大声呼喊的冲动,好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叶天这才忍住。但是那种无法言语是任何人也不能分享的,叶天甚至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但是还是忍住。自己现在还不能给家人带来荣耀,何况,因为自己父母跟亲戚闹翻了,叶天暂时不想在父母面前晃荡,等过一段时间气消了,再给他们打。而且最近叶天都把自己近况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了姐姐,相信父母会从姐姐那边知晓自己的消息的,当然当地政府对自己的敌视叶天没有说,徒惹担忧罢了,何况依照目前的形式,比自己所要料想的最好的形式还要好。叶天准备给家里一个大大的惊喜,叶天至今还记得父亲幽怨的眼神,父亲从小最疼自己,甚至可以说是溺爱,自己要什么,父亲就竭尽全力给自己买什么,甚至不惜花掉自己的棺材本。
在东部的农村,还是有这样的传统的,许多中年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积攒自己的棺材本,这笔钱除非遇到破家之灾,否则打死也不动的,就怕遇到不孝子不给自己养老,这相当于自己的活命钱。而父亲为了自己早早就花光了自己的棺材本,而且这样自己竟然还嫌不够,逼着老父亲已年迈的身躯,在外面拼死拼活的给自己供养生活费,无怪乎这次亲戚谩骂自己没出息,父亲嗫嚅嘴角半天没有说什么,真正是有一种失望的气息了,叶天这辈子怕的东西不多,但是就怕面对父母失望的眼神,但是叶天还是让他们失望了,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力,叶天不惜来到全国最辛苦的西部,而且还是西部最西处,其实叶天心中清楚,父母不见得要求荣华富贵,只是希望自己能陪在他们的晚年陪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可是自己也许是懒散惯了,宁愿请保姆也不愿意服侍在二老身边,而且也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父亲从小就觉得叶天将来毕竟是登官拜相的大人物,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