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接着落下,将景珩那张拉长的脸遮挡在外。
晏川准备好了一切,再次看向床榻上安静的少女。
“小五妹妹…”
他欲开口,却被萧来仪抬手制止,“圣医莫再说了,你晚一刻,我便少了一刻学习时间,少了一分胜算。”
晏川深深蹙眉,“如果受不住就喊我,我随时停下。”
针灸的针尖被烧的火红,他玉指捏着针尾,飞快刺入萧来仪的手臂。
萧来仪咬牙,只觉手肘处如火烧一般;那火炽热,深透入骨,似是要将她的骨头熔断。
针尖深深刺入,要将骨头扎穿打碎一般,只觉筋脉都被拔着;那针每动一分,便觉手臂的骨头在被生生搅动,似是要与皮肉分隔。
刺痛和撕裂般的疼掺杂着,让萧来仪疼的出了一身冷汗;她咬破了牙关,浑身疼的颤抖,却强忍着一言不发。窒息般的疼,让她头晕目眩,恍惚之中又看到了那抹血色。
家人的尸首倒在血泊里,从前最爱的那片梅园被鲜血染红,皑皑白雪,也被染的泥泞,似是控诉着不甘和愤恨。
意识越发模糊,隐约之中似乎看到了满是伪善的容亦泽和郑德将领;他们眼底尽是高高在上的冷淡和漠视,毫不在意地看着这场悲剧;而他们却捧着家人的头颅献给背后之人,求取功名,加官进爵。
背后之人,看不清容貌;只是眼底的那抹冷光,寒入骨髓。
……
“景瑶,景瑶!”景珩掀起帷幕,看着榻上疼到晕厥的萧来仪,眼底隐隐透着心疼。
他冷冷地瞥了眼晏川,面上似笼罩着一层乌云,阴沉而病态,“你对她做了什么?”
晏川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景玄初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让我治的!”
“我是让你治,我让你将她疼晕了吗?”景珩沉声,满目尽是阴鸷。
晏川气笑了,“这么漂亮的妹妹,我能不心疼?”
“你心疼她,怎么不心疼我呢?你知道我为了拨正她的经脉花了多大力气吗?”
“她经脉受损,再不治会留下旧疾,以后都有可能再也用不了力!而且若是过程中差了一分一毫,她的手就废了!你以为好治啊,为了给她看病,我心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