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家是不是在东四那边?”
“是啊,就住在朝阳门里,怎么了?”桂平嘎嘣嘎嘣的嚼着糖豆子,也就不着急找人去玩了。
“你过年去姥姥家的时候,帮我打听个事儿。”
付宁趴在表弟耳朵边上,把他从门口捡了个倒卧这事儿一说,桂平的兴趣立马就上来了。
十几岁的小男孩正是热血的时候,胸脯拍得啪啪响,“你放心,我肯定给你打听出来,那边的碓坊都是有名号的,这么大的事儿,过年的时候肯定有人说。”
付宁又给他兜里装了两把杂拌儿,嘱咐他:“这事儿你先帮我瞒着,可是谁都不许告诉,我舅舅、舅妈也别说,大过年的,别让他们担心。”
桂平挑了两个大扁杏仁扔进嘴里,又保证了两句,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越到临近除夕,周围越热闹,更衬的付宁家院子里冷冷清清。
吴树丰把五副药喝完,基本上不咳嗽了,喘气也没有拉风箱的声音了。
虽然付宁还是不让他出门见真风,但是在屋里走几步是没问题了。
今天就是除夕了,他看着付宁从中午就开始和面、剁白菜,张罗着晚上捏饺子。
“付哥,你家大过年的也没有亲戚来,就让你一个人忙活啊?”
“我守孝,跟你一样,所以咱俩搭伴儿过这个年正好。”
付宁说得不在意,吴树丰却有些过意不去,他是晕着进来的,这些日子也没出门,要不然看见门口没贴春联,他也能猜个一二。
他张着两只手,想要帮忙,被付宁斜了一眼,“少爷,就这点儿白面,你饶了我吧,下回你帮我蒸窝窝头,随便你鼓捣!”
这几天跟吴树丰的相处,付宁是非常自在的,在这个陌生人面前,他不用扮演福宁的角色,他就是自己。
把准备好的芝麻秸洒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踩着就叫“踩岁”,又叫“步步高”,算是个好彩头。
等到天一擦黑,堂屋的桌子上开始上菜了,都是付宁凑的,他要的就是一个六六大顺。
醋溜白菜、大葱炒鸡蛋、白菜炖豆腐、酱烧小土豆、熬酸菜,最后实在是没有菜了,付宁切了一盘子咸菜丝,这才算凑够了六个的数。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