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族在江宁城里也有自己的消息网,当天夜里就开始向外散布消息了。
只说是安晨冬被人设了局,被逼得跳了秦淮河,现在高烧不退,人怕是都要不中用了。
有意思的是,有另外一条消息也在不胫而走,说的是安晨冬这个留洋的学生,在国外不学好,净学了外国那些不要脸的行径,所以留学回来的人得多加甄别,不能委以重任!
狐狸尾巴这不就露出来了吗?
安老夫人每天都在各个场合哭诉,自己家的老实孩子被人害了,到处找人给介绍好大夫。
在江宁的安氏族人也都打出了画像,悬赏寻找那天酒楼上的两个女子。
画像是付宁提供的,这是他自从梅红之后,再一次为朋友画了素描,栩栩如生的人物让安家人都赞叹他这手功夫。
相对于后一种说法的危言耸听,人们更相信安家的说法,毕竟大家都有一颗八卦的心,朝廷怎么用人离他们太远了,但是设局害人、跳河生病却可以作为谈资的。
认识安晨冬的人都相信安家的说法,因为这孩子书呆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也帮着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消息。
但是农林讲习所那边却是诡异的缄默着,不仅没有人出来发声,而且对于求证到他们头上的人,都不给个话音儿。
安晨冬在发了三天高烧之后,体温终于是渐渐稳定下来了,付宁的一颗心终于是落回了肚子里。
也终于是有心情跟他说说笑笑了,当然外面的事情必须得让他知道,要不然这大哥又一头扎到“我没人要”的死胡同里,怕是又要郁结于心了。
付宁才不会让他的脑子空下来想那些有的没的呢,把街面上关于安大人的谣言都搜集过来,两个人掰开了、揉碎了分析。
但是随着安家收集的资料越来越多,两个人都沉默了。
这里的水有点儿深了。
关于他们这些留洋的学生,其实朝廷一直有不同的声音,守旧派怕他们接受了新思想不好控制,但是又不得不用他们,比如说陆军部尚书铁良,他一直在用留日的士官生给北洋新军“掺沙子”。
立宪派对有过留洋经历的人倒是颇为重视,但是他们的立宪是在现有权力阶层内部的立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