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食五谷,哪能无病?这不是药贵不贵的问题,是已经病入膏肓,没办法了。”
方氏颓然跌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仆妇丫鬟一顿搀扶,哭的哭,闹的闹,最终还是送走了江老,余家其他族老安慰了一顿,也离开了。
方氏被扶回自己的院子里。
一进房间,她就推开扶着她的张嬷嬷,擦掉了眼角的泪。
“你去把芙儿叫过来。”
张嬷嬷应了,忙去叫人。
不多时,一个穿着淡雅翠烟衫的少女就冲了进来,两个贴身丫鬟紧随其后。
“娘,爹如何?听下人们说,江老说他不成了?”芙儿带着哭腔,脸庞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扑到方氏的面前,跪了下来。
“您再求求江老呀!江老是御医,一定有办法的!”
余芙儿心急如焚,若不是娘亲派人拦着她,不让她见外男,她都要亲自跪在江老御医面前磕头了。
张嬷嬷在一边解释道:“大小姐,夫人已经求过了,都跪下磕头了,还说无论多名贵的药都要用上,可江老说,就这几日的事了。”
“什么!”芙儿呆立住。
两个月前,大哥被山匪绑票,要价五万两,后来又传来消息,说大哥被撕票了。
可她不信,就算撕票,也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原本大哥撕票的事是瞒着爹爹的,可后来不知是谁把这消息捅了出去,导致原本刚有些好转的爹爹,病情忽然急转直下。
原以为请来了江老,爹爹还有的救,没想到江老也判了死刑。
她的泪水疯狂涌出,朝着爹爹的卧房跑去。
张嬷嬷在后面喊:“大小姐!夫人还有事找”
方氏抬手制止住张嬷嬷:“爹要死了,作女儿的,自然是要看一眼的。”
她神情一下子松懈下来,轻松地躺倒在贵妃椅上,望着窗外那金碧辉煌的楼台亭阁,品着茶杯中价值千金的上好香茶,嘴边勾起得意地笑。
“三十年啊,三十年,马上这余家就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