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他就清空了自己身上的三棱箭,追着他跑上山坡的那些监工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郑国斌蹲坐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神中已经没有任何情绪,只剩下无尽的恐慌,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中箭,然后滚下山坡,他竟恨起自己的大哥来,也不知道自己大哥是哪里得罪了这么个杀神,先是山阳镇被他闹得鸡犬不宁,整个镇子两千多人竟然被一个人欺负的躲在家里装缩头乌龟,然后是自己的矿场,四五十人追着他跑,结果被杀得只剩下跑的最慢这几个。
离郑国斌不远有一个同样躲在树后的中年人,是刚才被他吩咐带人捡石头的宝甫,此刻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同样是满脸惊恐,他回头看看山坡下面的公路,犹豫着要不要冲下去逃命,可又怕像刚才那几个转身逃命的人一样被射穿后心,一路翻滚着摔在山坡下面。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想看一下那个准头极硬的弓箭手在哪里,结果刚刚探出半个脑袋,一支练习箭就精准地扎进他的眼窝,直接刺破头骨射进脑袋里。
郑国斌眼睁睁地看着一支箭扎进宝甫的脑袋,头被带的猛地向后仰起,随即身体横着软倒在那棵藏身的大树下面,四肢竟然还神经反射一般抽动几下,这一幕让他已经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彻底绷断,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边哭边扶着大树站起身朝山坡下走去,哭声只持续了几秒钟,他被一支练习箭射穿后脑,尸体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山林恢复了宁静,静得只剩下夏至的喘息声,刚才他再次体会到那种濒临失控的感觉,明明知道肩膀疼的要命,可是控弦的右手却丝毫不受其影响,期间有几箭甚至让他觉得惊艳至极,那是自己在全盛状态下才能偶尔发挥出的表现,他一度有些沉迷于这种对于精准和力度的完美把控,并且试图在心里模拟演练出同等条件下更完美的表现。
射翻最后一个能看到的目标,这种感觉瞬间就消失了,他如同脱力一般软倒在山坡上,右肩的疼痛感加倍袭来,他现在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头脑却异常清醒,刚才战斗的场景仿佛电影回放那样一帧一帧的在脑子里闪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身体恢复了一点力气,勉强翻身坐起来,全身如同上次一样出了一身粘腻的汗液,沾在衣服上难受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