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心虚,听着就觉得刘恒在阴阳怪气。

    而且刘恒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别的了。

    而是微笑着看刘彻。

    刘彻一想到自己爷爷的手腕,被看得发怵。

    他豁出去了,冲着刘恒开口。

    “大……大父,您在跟彻儿开玩笑呢?”

    “嗯?彻儿,大父怎会同你开玩笑。”

    刘恒一脸满意地看着刘彻,心想他这孙子真是挺谦虚了。

    明明做出了那样的丰功伟绩,却觉得他夸他是在开玩笑。

    “彻儿啊,你真是大汉的脊梁,大汉的骄傲啊。”

    刘恒感慨。

    “啊?”刘彻脑子差点宕机。

    他爷爷……好像真不是在阴阳怪气?

    “彻儿……”刘恒叹了口气。

    “自太祖爷在白登之围受屈,大汉就一直活在匈奴的阴影下,一直在隐忍,退让。”

    “太祖高皇后被匈奴单于写书信冒犯,她那般强行的人,也只能隐忍。”

    “白登之围也好,书信冒犯也好,匈奴把我们大汉的太祖爷和太祖高皇后的尊严,把大汉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到了我,到了你大父那里,还是得忍。”

    “不是我们懦弱,而是不得不忍。”

    “大汉立国之初,太祖皇帝想找四匹同颜色的马拉车都找不到。”

    “这片土地经历了常年的战争,遍布疮痍。到了大汉,黎民百姓才得以休养生息,战争的创伤还没回复过来,大汉打不死仗。”

    “大汉的老百姓经不起战乱了。”

    “我们才一代一代,屈辱于匈奴的进犯。”

    “到了你这里,大汉终于反击了,你终于带着大汉反击了。”

    “你让从白登之围起就一直在匈奴的马蹄下隐忍退让,百般受辱的大汉战起来了。”

    “你把大汉的尊严重新立了起来,你打得匈奴抱头鼠串,你让大汉挺直了脊梁,大父为你感到骄傲,怎会同你开玩笑。”

    ……

    刘恒说着说着,都有些哽咽了。

    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的代王,此时有了很明显的情感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