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集到的信息都写进《史记》里。

    可《史记》里面关于诸吕之乱的记载,吕氏外戚到底乱了什么,都没有具体的内容

    甚至功臣集团诛杀吕氏外戚的理由,除了维护白马之盟,都是‘诸吕用事擅权,欲为乱’。

    ‘欲’就是‘想要’,就是还没作乱。

    所以是功臣集团给吕氏外戚扣了个‘乱’的帽子啊。”

    “你这么说,我想起班固的《汉书》写到的关于诸吕之乱的内容,也是‘吕产吕禄秉权,欲危刘氏’,亦用了‘欲’字。”

    “所以功臣集团杀我兄长,杀我侄儿,拿的都是子虚乌有的罪名。

    我兄长侄儿并未作乱,只因为功臣集团觉得他们欲作乱,就将他们诛杀?”

    吕雉平静地看了刘邦一眼。

    这情绪稳定的程度,让沈大勇怀疑这是不是那个疯了一样杀刘氏血脉的吕雉。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政治手段了得的政治生物,她做的事情可以很疯魔,但是她绝对不可能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

    否则和戚姬那个诚如哭哭啼啼的水龙头有什么区别?

    “你也违背了白马之盟,他们该杀。”刘邦慢悠悠地说。

    这也是个悲愤到极致,也只是一遍一遍唱着《鸿鹄歌》的情绪管理高手,他也表现得很冷静。

    “所以?”吕雉直视刘邦的眼睛。

    沈大勇看到俩人的眸子里有阴狠、愤怒、不甘之色。

    那样的目光,落在别人身上,怕是早让人受不了了。

    可他们彼此,都能承受得住,势均力敌。

    “你还想立刘如意?

    功臣集团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扣帽子。

    一个‘欲为乱’,就杀光了我吕氏外戚。

    刘如意母子掌控得住他们?”

    “我没说立刘如意。”刘邦否认。

    “可是也不能不废刘盈。

    刘盈和戚姬的政治悟性差不多。

    戚姬把政治斗争当争宠,刘盈把政治斗争当儿戏。

    你想杀了刘如意,  他竟然保护刘如意,保护自己的政敌。

    除了刘盈,他也保护刘肥,这也是他的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