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檀冷冷瞥了他一眼。

    贺九昭顿了顿,觉得自己多话了,柏青檀当年在宋家被宋幼菱欺负的这么惨,如今怎么可能还会管她死活。

    “……这瓶喷雾有消炎止血的用处,喷在伤口上能隔绝细菌,每次清创后给她喷一下。”

    柏青檀表情冷漠的很。

    “你走吧。”

    他下了逐客令。

    贺九昭:“……”把老子用完就丢?

    不跟报复心强的男人计较。

    贺九昭捏了捏眉心,偏过头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红着眼眶的女人,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离开了。

    柏青檀作为宋家的养子这么多年,他和宋幼菱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哪里能插得上嘴呢。

    伤口被注射了局部麻药,现在已经不疼了。

    但是见到柏青檀走过来,手指按在她被包扎好的伤口上,宋幼菱凝在睫毛上的眼泪,还是吓得坠落下来。

    刚好落在柏青檀冷白的手背上。

    男人抬眸看了上来:“疼?”

    宋幼菱赶紧摇头。

    柏青檀皱起眉:“不疼你哭什么?”

    宋幼菱咬着唇,期期艾艾看着他,声音小心翼翼:“季询他……”

    柏青檀冷淡的收回手,那张清贵俊雅的面容,居高临下睨着她,好像她是什么不知廉耻的小玩意儿。

    “怎么,后悔了?”他突然厌烦地道,“我就不应该管你。”

    “不,不是!”宋幼菱摇了摇下唇,小声道,“谢谢,谢谢你……”

    柏青檀神色依旧冷淡。

    宋幼菱道:“可是他如果死了,我是要坐牢的,”她低着头,神色被隐没在晦暗里,“我只有一个妈妈了……”

    宋家破产了,银行来拿宋家老宅抵押的时候,宋父就跳楼了,她的母亲脑溢血,变成了植物人,向来巴结他们的亲戚避之如蛇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肩负起了照顾母亲的责任。

    虽然这段时间宋幼菱把自己照顾的灰头土脸的,但是宋母的医药费毕竟还是每月按时给医院汇款过去。

    宋幼菱没什么特长,只是会画画,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行情不太好,宋母的医药费挣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