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孩子们们也不会给她钱,有口饭吃就不错了。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现在是大晚上,自己认识的很多邻居老朋友都被孩子们接走准备过年了,只剩下零星几个也正准备离开,只有她形影单只的,她也不好去打扰。

    自己那个破屋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夏老太眯着眼睛,小心地走着。可是年纪大了,行动不灵敏,她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滑倒,头重重地磕在了湿漉漉的墙上,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身上被淋湿了,额头滚烫,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她头疼得厉害,眼睛也看不清了。

    天还黑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又疼又害怕。她往外摸索着,想站起来,可是浑身都没力气。她摸到了她的伞,伞骨好像断了,伞面翻折着滚到了远处,彻底报废。

    小巷子很黑,路灯都坏了,谁能想到这里躺着一个重伤的老太太。

    “救命”夏老太用尽浑身力气只喊出这两个字,可惜声音小,墙内的屋子里,大家都在睡觉,没有人听到。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还算年轻的时候,她对丈夫百依百顺,对儿子疼爱有加,又养大了孩子们的孩子。她替老大家的操持了一辈子家务,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老二,又把大部分的钱给了老三。

    最后,在自己房子拆迁后,把拆迁款和房子平分给了他们,自己只得了一间连猪圈都不如的破屋。

    那间破屋,四面漏风,房顶漏雨,连个床都没有,放杂物都嫌。她本想给自己留个好房子的,可惜被他们哄着卖掉了房子。

    她的好儿子们,那时候一个个都嘴甜,说会给她养老,她留着房子没用。那时候她高兴啊,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卖掉房子后,他们一个个常常在她面前唉声叹气,说没钱用。

    她那时候被儿子们蒙蔽了,想着反正有儿子们养,钱留着也没什么用。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哭穷中,把自己的钱给了他们。

    可谁知后来,这个破房子反而是她经常来的地方了。房子里还有个她捡来的锅,有时候被赶出来了,她就会去捡点木头烧火随便做点东西吃。有时候是野菜,有时候是捡来的烂菜叶。

    城里不是乡下,随处都有柴火和野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