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向北一把推开夏老太,跑了出去,“我恨你,我再也不回家了。”
老陈头跟夏老太是一起出的祝家门,可却比她晚回来一会。夏老太死死盯着他,看着像是又要吵架。
老陈头摸了摸鼻子,转头去厨房倒水喝。
“以后你工资,一分不少都给我上交。”夏老太站在出门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老陈头当然不乐意,凭什么他赚的钱要给她,“不行,我也要花钱的啊,都已经给你一半了,你还不知足?”
夏老太:“你要花什么钱?春夏秋冬做衣服,都是我出钱扯布给你做的。一日三餐,都是我花钱买菜做的。家里人生病,也是我出钱治的。跟亲戚朋友的人情往来,也是我拿钱的。你说说,你那一半的钱,花在了哪里?”
老陈头:“我存着还不行吗?”
夏老太:“存哪里了?存多少了?给我看一眼。”
老陈头捏了捏拳头,他哪有钱啊,钱都花了啊。
夏老太:“是不是存在黄寡妇手里了啊?人家前几天还跟我说她做了一身的确良的衬衣,那花色,那质量,我这辈子还没穿上过呢。”
老陈头抬头看她,一身灰绿色的的衣服,穿了好几个年头,有些地方都磨白了。他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穿,可是夏月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做过衣服了。
想到这儿,老陈头有些愧疚。可是黄寡妇也可怜啊,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就靠糊火柴盒度日,一个寡母哪里养得起两个半大的孩子。老陈头觉得自己没做错,他是在做好事。
夏老太指着门口,大骂:“她黄寡妇要是真活不下去了,会有钱扯布做衣服?她那两个儿子穿的比咱们家有四个工人的家家庭的孩子穿的还好?”
“你知道她那件的确良衬衫多少钱吗?14块,她两个儿子各一件,三件就是42块钱还得要布票,连你都不舍得穿的衣服,他们能买三件。还有她穿的那双小皮鞋,7元5角,你觉得以她赚的钱和你补贴的钱,他们能买得起?”
老陈头傻乎乎摇了摇头,他一向不关心布料和供销社的物品价格,这些都有夏老太操心,他只要有的穿有的吃就行了。被这么一算,他也觉得不对劲了。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