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冰冷的机械声音在他耳边重复说着，“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慕烨的神色僵滞了片刻。
要是别人的话，手机没电关机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在高婳这里，却一点都不正常。
他跟高婳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以说两人认识了好多好多年。
这些年以来，他给高婳打电话，从来就没有关机的时候。
高婳的手机永远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他似乎就没有联系不上高婳的时候。
甚至就连有一次凌晨三点，他给高婳打电话，电话还没响到第三声，高婳就已经接通了电话。
当然，他也比谁都清楚，也只有他有这个待遇。毕竟高婳的私人号码，除了她的家人，也只有他有。
在高婳的世界里，他一直是那个唯一跟例外。
可是现在，纵然是一直冷静沉稳如他，此时心里都有一种极为惶恐的感觉——
他突然觉得，在高婳的世界里，他不再是那个唯一跟例外了。
捏着手机的手，有那么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慕烨尝试着给高婳的工作号码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到了慕烨觉得，高婳甚至不会接的时候，电话才终于接通了。
不等那边高婳开口，慕烨先急急开口，“高婳，你怎么了，私人号码怎么关机了，是手机没电了么？”
“没有。”话筒那头平素热络的声音明显凉薄了几分，“就是打算不用那个手机号码了，你以后也不要往那个号码打电话了。”
慕烨知道高婳这是生气了。
他跟平时一样温声哄着，“婳婳，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会说她的，以后她肯定不敢再用这些手段来对付你了。”
说来，高婳生气，其实很好哄，每次只要他多说两句好听的话，高婳就算是有再大的气，也就消了。
慕烨觉得，这一次，肯定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