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从酒店走出来就看到守在一旁的白奕，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经常这样守在她楼下，有时候守半天，有时候一守就是一天。
白奕看着近在咫尺的南希，不再是午夜梦回出现的她，而是真实存在于他面前的。
“……南希……”
南希优雅地抚开额前的碎发，神色平静道：“说来你我二十年未见了，倘若我是普通人，如今你见到的我怕是早已白发苍苍。”
白奕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南希，瞳孔中只有她一人的倒影，一如从前，可难以忽视的是他眸底弥漫的悲伤。
“与你相遇后，我宁愿自己是普通人，只愿执你的手，共度余生。这二十年来我不断想起当年的事，若你我是普通人，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江潭不会用我设伏，你也不会受伤。”
白奕想起暖宝的话。
——“虽然你说对不起，南希姨姨可能不会原谅你，但是你不能不说哒。”
他认真道：“南希，这句话迟了二十年，我知道你也许不会接受，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他利用了南希。
那时候，倘若他知道南希会成为他的挚爱，他绝不会如此。
可……
听白奕提及以前的事，南希眸底泛起一丝泪光，可很快，又转为了死一般的沉寂。
她看向白奕，低声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白奕，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当年只是我做的一场美梦，二十年了，梦早就醒了。我从不后悔救你，但我说两清，你我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这些话犹如一把刀狠狠刺入白奕的心口，令他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也知道当初的南希已经不见了。
白奕双拳紧紧攥着，隐隐带着颤抖：“终究是我欠你良多，不奢求你的原谅，但至少给我补偿你的机会。”
“没……”南希余光瞥见酒店内的褚蛩和岐川偷偷摸摸站在那窃窃私语，想起欠他们的巨款，卡在喉咙的‘没必要’瞬间咽了下去，“你真的要补偿我？”
白奕眼睛亮了下：“嗯，真的。”
南希又道：“帮我还个债。”省得她被念叨。
白奕懵了：“……”什么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