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离开了天牢六层，在五层稍作停留。
习惯性地扫了一眼五层的大殿，他看到苏清歌正坐在殿内看书。
她看的书自然是云天河给的。
自从苏清歌离开后，云天河一直有收集新话本小说的习惯，现在她回来小住，便顺理成章地把这些书都送给了她。
也许是因为苏清歌的天狐之资逐渐显现，云天河这一眼望去，即便是隔着大殿和禁制法阵，她也似乎能有所察觉。
她隔空与云天河对望，甚至能感受到云天河在看她。
苏清歌嘴唇轻轻开合，笑嘻嘻地喊了声：“云兄”。
云天河哑然失笑，摇摇头，没有做任何回应，转身便走了。
上去二层之后，他随便巡视了一圈，然后便施施然出了天牢。
放衙回家咯。
回去的路上经过徐记，闻到里边飘来的肉香，肚子里的馋虫像被勾起，当即切了两斤猪头肉，带回去下酒。
途经榆钱巷时，迎面撞上了梦娘。
这内里为堂堂阴阳教圣女的豆腐西施，见了云天河，态度大异于往常，没有往日的热情洋溢，而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唤道：“小云大人放衙了。”
言罢，便低着头匆匆离去。
她的身影缩着肩膀，既显得落寞又怜人，宛如一只欲近又怯的流浪猫，生怕遭到嫌弃。
云天河忽想起，阴阳教在他几次镇压下，人才凋零，宗门都要寄了。
身为圣女的梦娘，其地位恐怕也只是名存实亡，可谓是“流离失所”。
话又说回来，梦娘虽然一直潜伏在云天河身边，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反而处处亲近讨好他。
这般“冷待”她，是否真的有些不近人情呢？
“害！”
云天河硬生生止住快要泛滥的同情心，心中连着暗骂自己几声没出息。
这才哪到哪，怎么就心软起来，几乎要主动找理由为她解释辩驳了？
但仔细思量后，他却发现自己实在找不到什么心硬的理由。
“哎。”
云天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暂且不管，看她日后是变好还是变坏吧。
想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