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璃问道:“我狠吗?年彦臣,你现在在怪我?”

    他哑口无言。

    “我想过告诉你的,可是你实在伤我太深,”郁晚璃苦笑着,眼眶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任人宰割是什么样的感受。”

    年彦臣的身子慢慢弯下去,额头抵着地面。

    他的身体在发颤发抖,他的呜咽哭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郁晚璃轻轻的为他顺着后背。

    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看他这么悲伤,她好似也被感染了。

    可她知道,她的孩子没有死,没有流掉,依然好端端的在她的肚子里。

    是她的好朋友们,竭尽全力的从死神那里,将这个孩子保住。

    而年彦臣,是将孩子送到死神那里的人。

    哭吧。

    痛吧。

    年彦臣,这是你该得的该受的罪孽。

    你也该赎赎罪。

    “孩子没了,我们之间也彻底没可能了,”郁晚璃说道,“我不会原谅一个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父亲,所以,年彦臣,放过我,也是放过你自己。”

    她的掌心落在他的后背上,停住。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抖动。

    女人啊,就是共情能力太强,太容易感同身受。

    郁晚璃记得,她在年彦臣面前泪流满面的时候,他可不曾心疼过她。

    他永远冷眼旁观。

    “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如果我……”年彦臣悲痛到无法继续说下去。

    郁晚璃的声音轻轻的:“没有如果。”

    她的话就如同一把温柔刀,看似温和,其实刀刀致命。

    年彦臣没有再出声。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止住眼泪,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

    笔挺的西裤膝盖处,有着褶皱和灰尘。

    他向来是干净整洁的,但现在的模样,却显得狼狈不堪。

    年彦臣转过身去,背对着郁晚璃。

    他是一个男人,他还是不想被郁晚璃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我对不起你,晚晚,”他低声道,沙哑无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