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日渐腐朽,死亡在一步步逼近。倒也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只是他知道,自己大概是等不到了。
这大概也是他能够如此平静地容忍一位不速之客,待在这里的原因。连死亡都不畏惧的时候,一切阴谋诡计,都将变得苍白无力。
所以,他并不感觉惧怕,也能将一切不寻常,看作寻常。说到底,他在此地枯等数十载,也早就疲惫了。
要说他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那便是冬至了,那是一个好孩子!
太叔翰学晃晃悠悠地来到伙房,看着冬至并不高大的身躯,在灶门处忙活。
昨日这边下了一场小雨,柴火有些湿了,不太好烧,此时灶中总是冒出大股白烟,呛得冬至双眼通红,眼泪直流。
“哎呀,师兄,我来我来,师弟我虽然不会做饭,但烧火还是会的!”太叔翰学将冬至挤出灶门口,随意捅了几下,便让灶中柴火燃了起来。
冬至看得惊讶异常,怎么看这位都不像是会生火的人,这种灶烧火可不简单,一般人没用过的,根本点不燃,尤其是今日的柴禾确实不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