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有道长长的伤口,足以致命,此人几乎油尽灯枯了。

    但在察觉到黄东来后,眼里却迸发出了一抹亮光。

    “小兄弟。”

    “你是何人?”

    黄东来没有靠近。

    “青木城斥候,我没有时间了,长话短说”

    那人干涸的嘴唇阖动,沙哑道:

    “灾兽和南方的商朝遗族异动,唯王爷能解,我手中军情十万火急。”

    “小兄弟若是愿意,便将这封信送到青木城。”

    “若不愿涉险,就快跑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黄东来默然,并未回话。

    因为那自称斥候的人已经死了。

    他愿意相信此人,但本能告诉他,不要和这样的大事扯上关系。

    青木城首当其冲,必成战局最为惨烈之地。

    可走出半里,脑中却又浮现起那人倒在寒风里时,眼里忽然冒出的光,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寒冬,撞翻了几个壮汉,让他快跑的妇人。

    他无数次梦回当日,想知晓那天没跑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入土为安,莫嫌寒酸。”

    黄东来折返回去,拿过对方手里的火漆信封,挖好了坑准备立个碑时,才发觉自己不知对方的姓名。

    他才摘下了对方的腰凭:

    "卢益。"

    黄东来揣着腰凭望青木城的方向,喃喃自语。

    “娘孩儿这次,不再逃了。”

    与此同时。

    青木城。

    钟翎看着溃散的军阵,还有仍然立在场中的李墨,一时间有些泄气。

    灾兽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啊,她从小研究军阵,如今已经能指挥上万兵甲作战,上千劲卒结阵。

    莫要小看这个数字,寻常人莫说上万兵甲了,一百个人跳广播体操要做到整齐划一都没那么轻松。

    她自觉调度的这一百人,已经将钟家军阵的一方之力发挥到了极致。

    可在面对李墨所化的穷奇时,仍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瞿叔,我方才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嗯”

    瞿升想了想,目光不由得看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