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瞻站在老妇人的面前，分明眼前人的容貌让他很陌生，可他眼眶却忍不住发烫。
鬼是没有泪水的。
可谢瞻却生生流出了两行血泪。
谢瞻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却像是被人扼住一样，只能发出几句哽咽的声音，只有那双漆黑的目光舍不得离开一点视线。
他看着面前苍老的妇人，带着期待地喊出迟来了千年的声音：“宜欢，是你吗？”
老妇原本平淡的眼神里瞬间传来一阵惊慌。
但还是被谢瞻发现了，他紧张的看着对方，眼泪再次刷的一下掉下来：“我是谢瞻啊！是不是一千多年没见过，我变化太大了你认不出来了？”
“认不出来也没关系，我跟你说，我是谢瞻，我，我是你的夫君。”
面前的老妇眼中震惊又痛苦，颤巍巍道：“你认错了。”
谢瞻睁大眼睛，看了又看对方，最后坚定道：“不可能，你与我携手共十载，日日夜夜三千多天，我怎么可能认错！”
老妇嘴巴微张，只听谢瞻再次道：“而且你穿的这身衣服是我送给爱妃的生辰礼，上面有一个我偷偷给爱妃缝制的爱心！”
谢瞻生前虽无才能，但却会做一些小手工，木雕和缝制东西最为厉害。
当时爱妃生辰，他晚上借着烛光偷偷摸摸缝制的。
老妇下意识低着头，看着腰带上那个红色的爱心，苍老浑浊的眼睛瞬间红了。
“陛下……”
谢瞻眼睛欣喜，不过也回过味儿姜宜欢不认自己的原因。
他死的很早，所以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可姜宜欢去世的时候，已经九十岁了。
“爱妃，我最喜欢你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
姜宜欢低眉，伤心道：“陛下生前最讨厌丑东西。“
谢瞻眼睛瞬间瞪圆了：“爱妃长得又不丑，而且我爱你，不然我怎么可能一眼就在这么多人中认识你啊。”
谢瞻其实内心有些得意。
他可是在这么多人中一眼就认出了爱妃。
“爱妃，哪怕你老了，你也是整个鬼界最漂亮的人。”
姜宜欢脸上一僵：“可我还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