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阿朝瞧见这一幕,不然定会觉得自己心狠手辣,往后怕是要与自己生分了。
宿羡之全然没料到沈听颂会有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时手忙脚乱,险些让刑具掉落。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接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沈听颂一眼。
水牢里一时间死寂无声,仿若连空气都凝滞了。
唯有那殷红的鲜血,一滴接着一滴,从楚容佳手中染血的剑尖缓缓滑落,砸落在地面,发出细微却又仿若重锤敲击心扉的声响。
楚容佳仿若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缓缓抬起头,目光触及银辉那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眸中神色复杂难辨,有狠绝,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
旋即,楚容佳眸光一冷,冲着众人高声否认道:“此人并非是我的暗卫,而是前不久来刺杀我的刺客,今日本殿将他斩杀于此。”
“既然贼人已经抓到,那本殿就先告辞了。”
楚容佳决然转身,冲着一旁始终戒备的白术使了个眼色,二人快步朝着水牢出口走去。
白术身形矫健,迅速跟上楚容佳步伐,临行前还不忘回头,警惕地扫视一圈,以防有人突袭。
待楚容佳与白术身影彻底消失在水牢门口,诡越微微眯起双眸,舌尖轻抵后槽牙,满脸不甘与惋惜。
他本想着趁此绝佳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楚容佳永远留在这阴森水牢之中。
但今日白术带了不少人过来,隐匿暗处的高手众多。
无忧城百姓向来淳朴,若是贸然在此地开打,势必战火纷飞、殃及无辜,百姓定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届时,引发的民怨沸腾可就不是他能轻易收场的了。
权衡再三,诡越只能恨恨作罢,暗暗攥紧拳头,骨节泛白,心中盘算着下一次动手的时机。
另一边,楚容佳与白术一路疾行,远离水牢后,白术才轻声开口,“银辉这步棋丢了还是蛮可惜的,以后咱们要更加注意一些了。”
楚容佳脚步未停,神色冷峻,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从即日起我楚容佳发誓和楚容朝势不两立。”
白术勾了勾唇角。
斗?
那可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