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骁南唇角微微抽搐,勉强维持着体面的笑意,“涧寂公子,需要帮忙吗?”
车厢里,涧寂半靠在软垫上,睨了两人一眼,神色淡漠疏离,不卑不亢地回道:“不用,我自己可以下去。”言罢,缓缓起身,动作利落地下了马车。
赫连暝平复了一下心绪,上前询问了下夜千阙后,便径直进到酒楼去接夜清盏。
此刻已临近午时,圆满酒楼内人声嘈杂,食客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酒香、菜香弥漫交织。
夜清盏独酌窗边,目光悠远绵长,仿若透过那窗棂望向了往昔悠悠岁月,诸多回忆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忽见赫连暝进来,夜清盏缓缓放下茶盏,手指下意识地抚了抚带有褶皱的衣袍,抬眸问道:“现在要启程?”
赫连暝身姿挺拔,一袭劲装衬得他英气逼人,大步流星走向夜清盏,抱拳行礼,礼数周全,“毓王殿下,陛下决定即日启程返回南曜。”
夜清盏听闻,微微颔首,轻声道:“走吧!”
待夜清盏出了圆满酒楼,街边暗处的一道身影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楚偌儿隐在街角阴影里,身形微微颤抖。
她眼眶微红,眼睛似是含水般,满含眷恋地望着夜清盏的身影。
听闻南曜预备离开无忧城的时候,她满心孤寂之下,本想着悄悄来送一送朝朝和云筝,却没想到迎来这般意想不到的“惊喜”——她的阿盏没死。
真好。
这些年太多事情将他们俩越隔越远,夫妻早已离心。
望着相聚的父女,楚偌儿长叹一声,心中无奈叹气:罢了,放他自由吧!
往后余生,就她一个人困于西楚就够了。
抬手悄悄抹了把泪,楚偌儿悄然隐去身形,可双脚似有千斤重,没走出几步,又不舍地偷偷探出脑袋,目光牢牢黏在夜清盏身上,仿若一个贪恋不属于自己东西的小偷,明知不可为,却难以自控。
就在这时,夜清盏抬眼,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楚容朝,随即大步流星地朝女儿走去,满是思念与慈爱。
抬手揉了揉楚容朝的脑袋,夜清盏轻笑一声,“我的朝朝真是福星,你一来南曜便取得了胜利。”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