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基面上也有些僵硬,只觉得胡善祥那张本来就素净清秀的脸就像是褪色的画一般,了无生趣。
他不再将目光放在胡善祥身上,只是改口问道:“怎么不见梦秋?她身体可好?太医如何说?”
太子妃早就察觉到这夫妻二人之间的尴尬,主动开口道:“孙氏是头一胎,你走之前又特意吩咐,善祥自然精心照顾,连友桐都顾不上。”
朱瞻基的神情这才缓和不少,对胡善祥笑道:“辛苦你了。”
“这是妾身的本分。”
见自家爹娘又是这样不尴不尬的相处,朱予焕眨眨眼,拍拍胸口道:“爹爹安心,我是姐姐,照看妹妹理所当然,友桐交给我、爹爹放心便是,这样娘便能专心照顾太孙嫔了。”
朱瞻基被她的样子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道:“你不给你娘添乱就罢了,友桐本就身体不好,若是交由你照顾,要将你奶奶吓坏了。”
朱予焕哎呀了一声,道:“曾爷爷时常北征,赶着鞑子跑,比我在东宫里跑的圈子还要大呢,所以才身体康健、宝刀不老!等友桐长大一些了,我带她在东宫里天天跑动,身体自然而然便会逐渐康健,这可是曾爷爷教会我的。”
胡善祥的神情柔和了许多,抚了抚她的发顶,道:“就你歪理多。”
朱瞻基也不由莞尔,“你这样的蜜糖话还是留着见你曾爷爷的时候再说吧,爹爹可不当你的传声筒。”
太子妃见儿子与儿媳总算缓和不少,不再一句顶着一句,这才对朱瞻基问道:“你爹呢?”
宫人奉上热茶,朱瞻基坐在交椅上,道:“爷爷传爹去议事,说是焕焕应当是想我了,便叫我先回来。”
太子妃一怔,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对胡善祥和朱予焕道:“你们娘儿俩着宫人去准备今日午膳,不必多备,只怕皇上要留太子在乾清宫,他未必回家里用膳。”
这种小事何必让胡善祥亲自去,俨然是太子妃要支开她们,朱予焕虽然有些好奇这母子二人有什么要岔开他们谈论的话题,但还是乖乖应声,跟着母亲一起出了正殿。
母女二人一同回了后殿,胡善祥亲自安排了午膳,又命人烧热水为朱瞻基准备沐浴更衣,这才牵着朱予焕回了太孙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