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长姐见面了,先不说胡善祥和朱瞻基本来就是面子夫妻,每天有个人在你屁股后面催着你“上进”,大部分人都很难不产生逆反心理。
别说胡善祥本人,就是朱予焕听着都有点头皮发麻了。
朱予焕深吸了一口气,“姨母,您就别操心这些了,母亲有她自己的打算的,况且还有曾爷爷在呢,我也还有些用处,爹爹是不会那样无情的。”
胡善围和她对视片刻,那双和胡善祥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她轻叹一声,道:“焕焕,你若是个男子,姨母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你和太孙小时候当真是一模一样,从小便知道如何讨人喜欢。”
她做尚宫这么些年,历经洪武、建文和永乐三朝,如何不知道这圣子皇孙各个心机都是深不可测,也正因如此,胡善围更担心她那痴人一样的妹妹被这深宫吞没,才死乞白赖地留在宫中,快到寻常女子含饴弄孙的年纪也仍旧不愿回家荣养。
朱予焕静静地望着她,道:“姨母,娘是绝对不会对您说‘如果长姐是个男子就好了’这样的话的。”
胡善围一怔,看着她干净纯粹的眼眸,她的眼睫微微颤抖,道:“若我真是个男子,胡氏又何须身为将女儿送进宫中呢?”
朱予焕抬手擦去她脸颊边的眼泪,柔和地安慰:“姨母,别哭。”
胡善围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何时落下了眼泪,她急忙抬手慌乱拭泪,若是让外面的那些小宫女看见了,定然会被她这副少见的狼狈样子吓一跳。
胡善围轻声道:“是我糊涂了,怎么能在宫中落泪呢……”
朱予焕只是认真地说道:“我虽然是女子,未必就活得比别人差,纵使孙氏有母凭子贵,为何我娘不能母凭女贵呢?”
胡善围虽然在宫中浸淫多年,早已不是天真少女,可听到朱予焕这一番话还是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确认朱予焕刚才声音不大、周围也没有任何人,她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小主子……这话不能乱说,太祖爷金口玉言,严禁女子干政,便是孝慈皇后询问天下太平否,都照样会被太祖爷训斥。”
朱予焕笑了笑,拉下她的手,道:“姨母这样明白,又何须我多说呢?这天子家事,何尝不是国家政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