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审讯的文书都在这里。”
朱瞻基立刻接过文书,迫不及待地翻了起来。他原本琢磨着近来和内阁商量放弃交趾,现在又出了山匪这档子事,矛头直指孙贵妃,他本就心烦意乱,想着能尽快证明贵妃的清白就好。
他实在是不愿意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于国家社稷无功,又影响他的声名。
自平定白莲教之后,顺天的安全一向是国家大事,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山匪,当真是不知死活。
只是这文书越看便越不对劲,朱瞻基不由皱眉道:“这假传消息的太监是黄俨的徒孙?”
王瑾答道:“是,此人在审讯中交代,是因为当初顺德公主受太后之命抓捕黄俨,此人逃过一劫后便一直记恨公主,因此才和其他几个太监一同合谋此事。”
朱瞻基冷笑一声,道:“他们几个都在宫内妃嫔处当差,如何勾连宫外?当朕是傻子吗?”
王瑾道:“宫中胭脂成色不好,妃嫔们也有偷偷使钱让宫人们出去采买的。”
朱瞻基沉默片刻,又问道:“宫正司那边有什么结果?”
“回陛下的话,宫正司遣问了各宫的女官,各宫都未曾有异常,只是前段时间贵妃母亲孙夫人每日入宫,母女谈话时时屏退宫人,约摸着一个时辰左右,孙夫人便会离宫。”
朱瞻基不以为意道:“母女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人人都这样吗?”
他说完又思忖各宫妃嫔平日里都不得见到父母亲人,更不用说常常入宫了,即便孙梦秋正在孕中,但孙夫人也没必要日日出入宫闱,实在不行住在宫中便是,进进出出反倒像是在传递消息,莫非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可孙梦秋不是个藏得住事情的性格,否则也不会时常惦记着皇后之位,若真是她有意针对朱予焕,根本不可能瞒得过自己。
王瑾见状道:“奴婢又细查了当年黄俨的档案,此人确实和黄俨有些关系,所说应当属实。”
朱瞻基一手揉着眉心,开口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贵妃做的吗?”
王瑾跟随朱瞻基多年,一向不偏不倚,便道:“贵妃与陛下相伴多年,陛下自然是比谁都更明白贵妃的心思的。”
朱瞻基嗤笑一声,道:“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