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店家一听,神色紧张,“您是说,这雪会把房屋压塌?”

    “只是有可能。”谢翀没有直接回答。

    裹紧身上多件薄衣,店家心慌起来,神色不安,“我店里倒是有地窖,可……太小了,只能站两三人,而且在屋中。

    万一房子塌了,地窖也会被埋在下面的啊。”

    这样啊。

    罢了。

    谢翀拧眉,不愿意纠结。

    大不了一会儿他上房檐清理积雪便是。

    “店家,你且将我们的马牵到屋中来,点盆炭火给它们暖上。

    一会儿我替你清扫屋檐上的积雪。”

    “好,好好。”店家忙点头,目露感激。

    他这把老骨头可爬不上房檐。

    谢天谢地今日住进个老好人,不仅把他从冷嗖嗖的床上叫醒,还帮了镇上的邻里街坊。

    就是稀奇这天儿,五月飞雪。

    下雪归下雪,可觉不能不睡。

    崔六娘搂着谢瑜,靠着炭火盆迷糊睡去。

    谢翀大马金刀坐在屋中椅子上,闭着眼小憩。

    季殷根本睡不着。

    他在想边境,想家,想边境的百姓和军士。

    想今后的危机……

    半夜,谢翀已经接连两次起身出去清扫积雪。

    大雪还在下,街道上的积雪已没过成人大腿,忙着清扫房檐雪的,又何止他一人。

    站在屋檐上,白雪茫茫,视物不清,远景和近景都只有一片苍茫的白。

    耳边隐约传来大雪压塌树枝的声响,谢翀无奈,呼出一口绵长的白雾。

    这一夜,镇上百姓都未敢闭眼,不是忙着烧火取暖,就是相互帮忙清扫房檐雪。

    唯一高兴的是镇上的小孩儿,竟还觉得下雪好玩儿,偷摸砸了几个雪球。

    天亮了,道路积雪严重,行路困难。

    若是小孩儿掉下去,都能被埋得没影。

    谢瑜站在窗边,摸摸窗台上的雪,小眉毛都皱了起来。

    “瑜儿,快把手伸进来。”崔六娘余光盯着她,赶紧制止道。

    “哦。”谢瑜被抓包,忙不迭将手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