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老。”谢翀好笑,抬脚将白头发压到地里去。

    他家夫人才不老呢。

    “那小子糊涂,你也糊涂了不成。”崔六娘抿唇,眼眸染上星星点点的笑。

    “真的不老。”谢翀腔调平和,真挚恳切。

    “你现在的模样,就同我们最初相识时,一模一样。”

    最初?

    崔六娘眼神一晃。

    “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我都快忘了。”

    最初的时候,她正处于人生最落魄之时,是他伸出援手,救自己于困境。

    可他那时也身陷囹圄。

    谢翀从胸膛里发出一声笑,拿过梳子,手法熟练的给她梳头,“怎会不记得。

    不过那时你脾气可不小,将我误会成偷你银两的坏人,不由分说就要打人。”

    “谁让你跟那坏人穿的一模一样,又鬼鬼祟祟……”被他这么一说,从前过往清晰浮现于崔六娘脑袋。

    “我欲从军,谢老头却派人抓我回去成亲,不鬼鬼祟祟怎么躲避。”忆起过往,谢翀怎么都觉得好笑。

    “不过是谁人没打到,还直接晕了。”

    崔六娘登时挑眉,嗔了他一眼。

    她那是……内伤发作,实在撑不住。

    幸好遇到的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心地善良,待人真诚的郎君。

    谢翀说到这儿,也是一顿,轻嘶一声,“说起来,这么多年,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当时怎么会受了内伤呢。”

    “……现在问,会不会有点太迟了?”崔六娘有时又觉得他挺傻,轻飘飘的斜了他一眼。

    谢翀嘴角一平,眼神复杂,“你又嫌弃我了!”

    “哪敢呢。”

    崔六娘眼神飘散,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声音都淡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告诉你也没用。”

    “当初我给你说,我是父母亡故后,投奔亲戚被打了一顿。

    其实……是我争夺家族少主之位失败,又被自己堂姐追杀。

    只是不知后来怎么,她们好像放弃了。”

    一直到她们二人日久生情,结为夫妻,成亲生子,她都没有再遇到过任何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