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城门守卫来报,传旨太监刘公公已经候在外面。

    沈墨渊是堂堂王爷,对方并没有表明钦差身份,他是不需要亲自迎接的。

    但是出于礼法,他还是安排了陈至前往城门口。

    此番太子为了确保旨意顺利抵达凉州城,安排了沿线州府好生保护刘公公。

    从踏入凉州城城门那一刻起,刘公公就觉得有些奇怪。

    他看着陈长史问道,“守城兵士和长史大人为何都蒙着面纱?是惧怕这南边日头太烈吗?”

    陈至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刘公公有所不知,近日里不知从哪飞出来许多马蜂,包括王爷在内的多数人都被蛰了。”

    刘公公蹙着眉头,显然不信这话。

    要说旁人被蛰了也就算了,马蜂岂能近的了凉州王的身?

    但是陈至并未解释,本身说这话就是为了让对方起疑。

    马车没有直接去王府,而是停在了凉州城中的驿馆外。

    刘公公掀开帘子看出去,“陈长史,为何带咱家到此。”

    陈至笑着说道,“刘公公有所不知,王爷近几日染了风寒。”

    “你且小住几日,待到王爷病好,下官再带你去见他。”

    刘公公闻言,面上已有愠色,先说被马蜂蛰了,这会又是风寒。

    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扬了扬说道,“咱家可是来传太子教令的,岂容你推三阻四。”

    随话说,宰相家的奴才三品官,刘公公可是太子跟前的人,压根没把陈至当回事。

    陈至装出为难模样,默不作声。

    刘公公怒了,“若再阻挠,回京后咱家禀报太子,你岂能承受?”

    陈至借坡下驴,叹气一声,“哎,既如此,那便去王府吧,大不了被王爷责罚一番。”

    一炷香功夫后,刘公公又被带到王府门口。

    他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硕大的‘凉州王府’金子牌匾黯淡无光,哪有一点天家威严。

    他哂笑一声,旋即迈步朝里走。

    管家通报以后,沈墨渊以黑纱蒙面从内殿走了出来。

    刘公公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偷偷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