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我也是出手阔绰,认识的第一天,就邀请王昶兵去烟月楼饮酒庆祝。更为重要的是,任非我和王昶兵,同为承泽县出了名的人物,一个是首富家的大公子,身边朋友云集,出身不是商贾巨富,就是各界名流;而另一个则是走在街上人嫌狗弃,出身低微家族不认的私生子。两人生活原本没有任何交集,若论出身和口碑,可以说任非我是天上的云,王昶兵则是地上的泥;或者更准确点说,任非我是天上的彩云,光鲜夺目,王昶兵是茅厕里的烂泥,又脏又臭,至少,在很多承泽县居民的眼中就是如此。可他俩成为同学后,“天上的云”并没有对“地上的泥”有任何的偏见,非但如此,“天上的云”正在亲手帮助“地上的泥”处理伤口。王昶兵混迹街头多年,他能够分辨得出,任非我对他并不只是做做样子,没有半点的虚伪。
王昶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友谊感动到了,说话时的态度和措辞都不自觉地发生了改变。这让所有见识过他痞里痞气样子的同学很不习惯。
任非我在给王昶兵涂抹药膏时,发现王昶兵的眼睛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冯婷婷。他似有所悟,假装说道:“哎呀,我说老王,你这脑袋上,头发里,怎么也都是包啊。唉,啧啧啧。快解开发髻,散开来让我看看。”
王昶兵还没反应过来,任非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没看我手里拿着药么,冯医师的药可不能浪费。”然后,他又转头对冯婷婷说道:“小冯医师,头发里面也有好多红肿的地方,是不是可以直接用你的药膏,还是说,要给他剃光了头发才行?”
“我来看看。”冯婷婷在任非我还没有询问她时,就已经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她解开王昶兵的发髻,轻轻地拨开了他的头发,观察了一会儿,说道:“你这一脑袋的包,可真不少。看上去,你躲‘恶狗’的时候,没少摔跤吧?”
王昶兵口中“嗯”了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冯婷婷的问题。他此时表现出往日少有的羞涩,整个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他此时并不敢正视冯婷婷,这倒不是怕冯婷婷看穿他的谎言。只是不知怎的,哪怕只是用余光触及她的身影,王昶兵也觉得自己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感谢任非我刚才涂抹的药膏,很好地帮他遮掩住了脸上泛起的红晕。
冯婷婷也没再多言,直接从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