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回到练武场时,太阳西落,
场上躺着不少四仰八叉的汉子,参将们一个个鼻青脸肿搭着彼此的肩膀,偶尔爽朗的笑声穿透黄沙,
夕阳的暖光照在他们身上,拉长身后的影子,
姜安耳边是吵杂的玩笑声,她一眼看过去,恍惚之间眼前出现模糊的人影,
他们亦是如此,在经历与死神擦肩而过后并排前行,笑骂彼此命大和这该死的世道,
人影距离姜安越来越远,抽象成一个虚影,最终消散在漫天黄沙中…
酿酿牵起她往姜寂臣的主帐走去,迈动短腿前行的姜安又回头看去,眼睛好像在寻找什么,又好像只是将这幅画刻在心里,
主帅的营帐真的很大,四周有巡逻的小队每隔一段时间路过,在营帐前站着的黑甲兵昂着首,满脸肃穆,
姜安挣开酿酿的手,将营帐帘子掀起小角,扎着小啾啾的脑袋探进去,
团子的目光直奔营帐的主位,找到熟悉身影后一双眼睛开心的弯着,
主位上的姜寂臣在她接近主帐便发现了,
男人发下手中的公文,锐利的墨眸在看见闺女瞬间软化,
姜寂臣:“阿安躲在那里干嘛,进来,”
被召唤的姜安撒开丫子往里冲,小炮弹一样撞进她爹怀里,
姜安:“爹,我想种地!”
“嗯?”
姜寂臣揉揉她的小脑袋,有些好笑,
还没有锄头高的团子居然想种地?
他将人拎上桌案,用众人从未见过的耐心询问团子,“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种地了?”
甚至不用姜安回答,某位王爷就已经在为闺女规划地盘了,
“西苑后面还有一块空地,那儿地势不错,回府让孙管家给你圈出来,开春种地。”
被满足愿望的姜安嘿嘿傻笑,两条腿高兴的乱晃,“种了地,有了大米,爹就不用吃胡饼啦!”
姜寂臣一愣,
他原本以为姜安想要种地是去孟不忍那儿看到了幼苗培育,
小孩子玩心重又好奇,一块空地,她想玩便随她去;
原来她想要种地,是想自己和她一起能吃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