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脖子上还有上吊留下的青紫勒痕,
若不是那双没了希望的眸子,他也算是清秀,
或许是姜寂臣提到的死字刺激了同样跪着的孩子,他的眼珠动了动,又很快归于死寂,
“回王爷…”
短短三字,那乞人便哽咽,
“草民本是南地祈家的管家,家中世代侍奉主家,却不曾想一夜遭逢大祸,祈家上下只留下年幼的主家与草民,”
乞人看向姜寂臣的眼中满是哀求,“王爷,吾主年幼,南地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草民从南地到崇州,更未提过半字,”
“还请王爷发发善心,收留了他,哪怕是洒扫小厮也好!”
“草民…草民定会将所有事情全部带进棺材!”
南地祈家,商贾世家,
树大招风,况且是无所依的商贾之家,那便是权贵者眼中的肥肉,
抢了家财不算,还要赶尽杀绝…
姜寂臣一时并未应声,坐于主位之上,成了匍匐者眼中决定生死的神,
祈家,是太妃一族所杀,
如今这管家带人求上镇国王府,一是满南商皆知,太妃与并肩王不合;二是,在这崇州府,能护住幼主的只有镇国王府。
应是那日,姜安给银子时,他认出了镇国王府的标志…
姜寂臣看向那孩子,带着审视,“这孩子全然不知?”
“草民不敢欺骗王爷…”
“那你便告诉他,”
乞人惊愕抬眸,正对上镇国王爷那双肃杀的眸,
寂静到只剩下呼吸声的书房,只听得男人说道:“告诉这孩子杀他全家的是本王的母亲,是当朝太妃,”
“王爷…”
他再次看向那孩子,周身萦绕着足以睥睨天地的威压,“你还要留在本王府上吗?”
面色苍白又瘦弱的孩子苍白着一张脸,眼眶猩红一片,却还是保持着理智,
“我相信…”
他的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沙哑,他也知道这是他和祈生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祈生不会害我。”
祈生若是想害他,甚至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更不会在一路上这般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