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起兄长二字,自然也没什么立场劝解和叮嘱,只是简单说了句,“在北地,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还要想想清楚。”
就比如今日的镇国王府,她不该来…
姜寂臣,她也不该惦记。
他,绝不会是她的救命稻草。
谢云山的话就好像将她的身体剖开,露出里面最肮脏、最难以见人的一面,让谢朝颜觉得难堪到极致。
又或许是从京都被人塞上马车时便攒着的愤懑和无力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看着风清霁月的兄长,她的指尖都在颤抖…
“兄长这是在提点朝颜,不该有的心思别生出来吗?”
她抬头,猩红的眼眶藏着十几年的委屈,“还是兄长觉得我就该走投无路,再回到京都被万人嘲笑!”
“兄长可是谢家嫡次子,就算不在京都,来这贫瘠北地也照样活得风生水起。”
“你有父亲、母亲看顾,我没有!”
“你有兄弟亲友,我没有!”
她狠狠瞪着谢云山,一字一顿,“你凭什么来说教我!”
转身之际,强忍着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
谢朝颜此人,可以为了自己,演出真情实意;也可以为了自己,倔强到绝不掉下一滴泪…
她心底知晓谢云山是为了自己好。
手握重兵的并肩王又怎会是色令智昏之辈!
可如今局面如此,她身为棋子,能如何?
便是火坑,她还是要跳,要赌那一线生机…
廊下看着这一幕的胡晏叹了口气,“万般无奈,皆是为了活命。”
一旁站着的小姑娘瞅瞅怀里装着银票的盒子,拉拉她爹的衣角。
她眼巴巴瞧着她爹,“安安是不是不该坑她的钱呀…”
她好像很惨的样子诶…
姜寂臣轻抚闺女的头,将人抱起来。
他去看不远处站在原地的谢云山,教导着闺女,“这银两不是谢朝颜的私产,而是太后和谢家给她的…”
“让她用于北地打点关系,接近本王所用。”
“所以,阿安没有做错。”
她谢朝颜是很惨,人生不能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