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哪怕是阿愿,也不行!
姜寂臣也没强求,挥挥手,便是准他离开的意思。
待到胡晏带着阿愿转身,他偏头去看未发一言的祈善渊。
还不准备说?
果然…
只见祈小公子腾地起身,厉声喊了个人名。
“温则玉!”
这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唤一个人的名字,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反应才对…
他这一声,喊怔了两个人。
温则玉,东离温家长房嫡子,深受东离长公主重用,蛰伏南商沛州几载,名下有一间‘桃花源’酒楼,同时也是当年虐杀几名护国军将士的背后之人。
胡晏瞳孔微颤,就连姜寂臣也变了脸色。
却唯独阿愿自顾自往前走,直到他一直拉不动胡晏的衣角。
阿愿懵懵懂懂回头,那双干净的眸子里看向胡晏时尽是疑惑,“不回家吗?”
胡晏回握他的手,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转头看向祈善渊,质问道:“你叫他什么?”
祈善渊沉声又重复了一遍,“温则玉…”
小姑娘拼了命也要杀的温则玉。
或许是那双眼睛太过冷漠,又或许是今日真的很冷,胡晏只觉得身上密密麻麻泛起鸡皮疙瘩。
他眼中的世界在翻转…
最后变成一片黑暗。
姜寂臣自桌案后大步走出,一把将倒地的胡晏护住,手遮挡住他唇边的血迹,高声唤道:“来人,叫府医来,快!”
最后抱起晕倒的胡晏往外走时,王爷在不知所措的阿愿身侧停留一瞬,吩咐观砚道:“找人把他看紧了,不必苛待。”
“是。”
做完这一切,书房冷冷清清,独留下祈善渊自己站在其中。
他听着不远处的慌乱,听着那个叫阿愿的哭喊,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祈善渊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或许他真的忘却前尘,成了军师失而复得的阿愿。
但这样便能洗去他过往手上沾着的血?便能重新改头换面站在阳光下?
那那些死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