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隔着一道门板的距离,老幺在廊下无声的落泪。屋中,胡晏抓着汤药碗的手泛起青筋,肩膀颤抖…
只见他突地扬起手连扇两下脸颊,大力到一侧脸颊泛红发热。
或许人心真的都是偏的吧,听见老幺这番话时胡晏心底竟还藏了几分轻松。
这两巴掌打的就是他的自私和龌龊!
这天之后,胡晏便一直在王府养病…
可这次,他病的格外久些,愁白了两位府医不少头发。
这期间,阿愿一直都是养在王府的,时不时会有人带着他去见胡晏。
他瞧见胡晏的一瞬间 眼睛放光,就好像是没安全感的小孩儿终于看见了可以依赖的家长一般。
阿愿扑到胡晏身上,嘴上什么都没说,手却是拉的紧紧,生怕再有人把他藏起来。
从嫩芽破土而出的春日直到枯叶飘零,胡晏总算是能出屋子了。
当日他便乘马车回了军营,拿出自己放在营帐中的钱匣子,在城东离王府稍远的地方买了处宅子。
不为其他,姜安传信回来,她不日便能归营。
胡晏只以为今年巡边一事短暂些,他不想小姑娘心中不舒服,便想着让阿愿尽快离开。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安是听闻他久病不好,实在担忧,这才没日没夜的做事,急着回来。
“哥…”
阿愿又看了眼熟悉的环境,不解道:“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啊?”
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胡晏的病没好利索,唇色苍白的厉害。
明明冬日还早,可他身上却穿着厚厚大氅。
胡晏摸摸阿愿的头,轻声道:“这里不是阿愿的家,一会儿哥就带你去新家。”
阿愿的家?
阿愿攥着他的衣袖,着急道:“哥不和阿愿一起住?”
胡晏垂眸,视线落在他脖颈上那道显眼的刀疤,“嗯。”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城东那里不太方便…”
“府上有很多小厮和丫鬟,阿愿若是无聊就和他们玩。”
这下,阿愿没有再说话。
直到进了新府的主院里他都没同胡晏讲过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