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陛下亲许她,让幼子随母家姓,继承母家荣耀和香火,留在京都,不必忍受边关苦寒。
是天恩浩荡,也是人质…
定远侯夫人无论在陛下面前做什么,只要不用刀架在天子的脖颈上,都不会被定罪。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论朝政。
兵部如何…那也是陛下的兵部。
也幸而姜安打断了她的话…
陛下叹了口气,今晚还真是热闹。
他示意身侧的太监,“传吧。”
听见殿内陛下传召的声音,姜安看了身侧的小太监一眼。
擦肩而过时,殿前一声轻轻的‘多谢’散在风声中。
她姜安没有通天的本事,算不准定远侯夫人会在半夜连闯丞相府和皇城…
小太监躬着身子,面上永远是那副得体又谦卑的笑。
姜安一身常服,衣摆晃动间一幅水墨画半掩半露。
她伴着满殿莹莹烛火走近,一头墨发用发带松散挽着…
同是京都眼下最受欢迎的衣裙,姜安穿着…却穿出了满身清冷和杀伐。
姜安鲜少穿宽袖长裙,她嫌麻烦。
因此,这殿中人都被如今自灯火中走出来的小仙女儿惊住了。
“臣姜安见过陛下。”
虽是不愿,可谢斯还是得向姜安见礼,“见过县主。”
小姑娘似是此刻才发现他一般,有些惊讶道:“丞相这身打扮…还真是有趣。”
谢斯身上的衣服就差没让定远侯府夫人给撕成布条了。
谢斯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神情变幻快到让人觉得是幻觉。
他真为刚才的自己感到羞愧!
就这么一张淬了毒的嘴,他居然觉得好看??
而陛下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出声。
他看着姜安晃神…
这小丫头当真很像姜寂臣。
她的像是像在他们二人同样都是满眼狠厉的狼崽子。
可…眉眼间,皇帝觉得她又有些像另一个人。
“陛下,茶水凉了,奴才去给您换一盏。”
小太监轻轻走到帝王身侧,借着说茶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