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拎着的人影往地上一扔:“这个小贼屁股上还有一枝你的箭,哈哈哈~~”
被摔在地上的人影顾不上疼痛,转身跪下,不停的磕头:“大哥…哦不,大叔…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看着跪在面前不停磕头求饶的山贼,许山海心中大吃一惊。
山贼的身形比林宗泽十二岁的儿子大不了多少,同样的干瘦,说话嗓音像是刚过变声期,话音中依旧带着一丝稚嫩。
头发打结、衣衫褴褛、赤着双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后世沿街乞讨的流浪小乞丐都比他强。
许山海很难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山贼团伙成员。
“之前是你在路边守着马车?”自己射出去的箭枝基本上都已取回,只有那个守着马车的人没见到尸体。所以,许山海才有这么一问。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刚才正是小的在外面看着马匹和马车。大爷,我们是被贼人抓去的,我们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干过呀!大爷饶命啊!”小山贼不停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辩解、求饶。
别的不说,他可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几个同伙,此刻成了地上一具一具的死尸,这怎能不让他害怕?
“我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被贼人抓?”当过老师的许山海对细节十分敏感。
“是我七叔。”小山贼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由于连年荒年,小的几年前跟家人从汉中逃到桂林府,途中,爹娘和两个妹妹以及一些族人接连身故,小的又跟着七叔逃到新宁州。七叔会做一些木工活,靠着手艺在新宁州城外住了下来。”山贼瞟了林宗泽,许山海一眼,确认他们没有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三个月前,七叔带我在城外帮人修屋顶,贼人里的二爷——就是那个穿皮甲的,找到七叔说有活干,把七叔和我骗去了他们的贼窝。没料到帮他们修完吊桥之后,不但说好的工钱没拿到,贼人还不让我们离开,说是怕我们会向官府告密,并且威胁如果我们逃走,他们就去新宁州杀了七叔一家。”小山贼一口气把自己身世都说了出来,生怕林宗泽、许山海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大爷饶了我们吧!今天是贼人的人手不足,才让七叔和我跟着他们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