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下来的粮饷,被狗官们和大小土司瓜分殆尽。所以,那些去到土司衙门的土兵,非但没吃没喝,还被上官肆意打骂,受尽凌辱。”刚开始,韦阿洪也不相信这些话,可是,随着前来投靠的逃兵越来越多,众口一词,不由得他不信。
歇了一口气,韦阿洪继续说道:“万般无奈,土兵们纷纷寻机逃跑。但是,就算逃出来,他们也不敢返回家中,害怕连累家人,连累族人。”
“他们的遭遇属实令人同情,可我们也无力解救,难不成你想要我们杀去土司衙门?”许山海清楚,历史上的“奢安之乱”正是因为四川各级官员,肆意压榨被征调而来的彝族土兵,引发兵变,从而造成永宁彝族大土司奢崇明出兵造反。
“阿洪不敢!”韦阿洪面露惶恐之色。
“许多逃出来的土兵,走投无路,寻到我处,以求庇护。我本不该把这祸事揽上身,可,这些人,都曾是我儿时的玩伴,虽然不是同一个垌子,但也经常结伴游走于山林。现在他们有难,我实在狠不下心把他们往外赶。”韦阿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儿时结伴一同闯山林结下的友谊,最纯真、质朴,同样也最令人难以割舍,这才是韦阿洪甘愿冒着危险,收容逃兵的主要原因。
虽然没有相同的经历能让许山海感同身受,但是,同为重情重义之人,“不丢下朋友”也是许山海的原则之一。
心中赞许之余,许山海问道:“小垌主希望我等如何相助?”话已至此,就算许山海再糊涂,也知道韦阿洪是来请求帮助的。
“虽然我收容了他们,但是,为了不殃及族人,只能把他们安置在山中隐秘之处。”韦阿洪接过徐子晋随从端来的水,一口喝完。
“原本想,让他们躲上一些时日,土司不再追查之后,再做打算。谁知,无论我们怎么变换地方,不用几日,土司的鹰犬总会寻上门来。”放下碗,韦阿洪抹了抹嘴巴,继续说道。
“所以,阿洪今日而来,便是想恳请林大哥、徐大哥、小先生能收留他们,免得他们遭土司毒手。”前面铺垫了那么多,韦阿洪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之前,许山海心中暗自猜测了许多种,韦阿洪今日来的目的,唯独没想到,他会要求国兴军收容那些逃跑的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