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这些钱粮可不够啊!”简志鸿费劲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双手,缓缓的走向窗口。
他背在身后的手中,捏着薄薄一叠银票。
堂下,师爷心中怒骂,几天前,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拦下了简志鸿,这个傻子用印之后,公文早发去了都司衙门。再如果,没有自己拿着没盖知州大印的公文去诈唬王、孙两个大户,哪来眼下的两千多两银票,上百石粮食?
自己略施小计,便多了这一笔意外之财,谁知这会儿简志鸿反而嫌少,属实贪得无厌!
心中虽然把简志鸿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是,师爷嘴上依旧恭敬的说道:“大牧将,这些钱粮肯定不够剿匪所需,可是作为补充,总归聊胜于无。”
“夫子啊,本官知道你为此事出力不少,可是,黄、马两家,盘踞多年,敛财无数。现如今,那两家只拿出这点东西来敷衍本官,传将出去,世人还不笑我状如乞儿?”薄绸之下,简志鸿满身的肥肉,随着话语的节奏颤动。
“大牧将所言极是!但王、孙二人也属实无奈。”师爷伸手进袖袋中,摸了摸私下里扣下的五百两银票。
慢慢的转过身,简志鸿眯起小眼睛,看着师爷,说道:“有何无奈?他们又有何说辞?”
师爷眨巴眨巴小眼,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说道:“大牧将请听我细细道来。”
“王大户派人去马家,被暴民算计,不但人手全部折损,马家的庄子还被暴民占了去,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幸最终马家没留活口。这是其一。”师爷说的是实情,根本无需说谎。
“孙大户派去黄家的那些无脑亡命徒,只顾杀人,确实没留一个活口,可后果却是,除了庄子中所见之物,黄家隐匿起来的浮财也断了线索,半点都没捞着。”师爷的手指,继续在袖袋中摸着银票,他太喜欢那薄薄的纸片,给自己心中带来的满足感。
“因此,在黄家庄子里搜得的钱粮,王、孙两人未留分毫,已全部捐出。”当然,师爷肯定不会说,二人拿来的银票总计两千八百两,而不是交到简志鸿手里的两千三百两。
听了师爷所说,简志鸿没有吭声,依旧眯着小眼睛盯着他,眼神不断地上下打量。
打量许久,见师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