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吃饭不像堂哥们,快狠准,他属于那种慢节奏,一口吃完,再吃一口,慢慢咀嚼,吃席的时候,菜被夹完,还未吃完一口饭。
这点经常被孙伯民和苏氏说,担忧儿子长大了找不到吃,磨磨唧唧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孙山也没办法,带着前世的记忆投胎,已经形成二十几年的习惯,好难改变。
也好在家里吃饭让着他,特别是黄氏,先替孙山夹够菜了,才让其他儿孙吃。
这一点遭到堂兄们的嫉妒,可嫉妒又怎样,家里最大就是黄氏,谁敢不听呢。
何况孙山性子算得时下乡亲们喜欢的:谦恭礼让,沉稳大方,十足乖宝宝。
一顿风卷残云,杯盘狼藉,桌子上的菜以及大锅里的饭和汤,被孙家人清光光。
妇女收拾碗筷,苏氏又替黄氏加了炭火,把桌子上的油灯拨一拨,使得堂屋更亮了。
随后跟着妯娌去厨房洗碗筷。
天气冷,得先烧些热水。用草木灰洗,这样洗得比较干净。
一家子干完家务,摸了摸肚子,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三叔凑到黄氏跟前,还是阿娘这里暖和,烧的火旺。
舔着脸问:“阿娘,大姐说今年还回来吗?”
今天冬至,离过年还有40多天,往常大姐要是回来,肯定是过年前半个月回。
每次回来,这个时候,差不多有口信。一般将信息传给小妹,再由小妹传过来。
小妹白天还回来探亲,不知道说了这件事没。
黄氏摇了摇头,沉闷地说:“你小妹说了,春兰今年不回,谨哥儿准备考童试,没空回。”
虽然遗憾大女儿回不来,但什么事,也比不上外孙科举。
二叔孙仲礼和大哥一样,沉默寡言,但对大姐的消息可关注了,低沉地说:“谨哥儿读书一向厉害,肯定能考上。”谨哥儿16岁,明天是第一次上场,家里人都很紧张。
孙老三鄙夷地看了一眼二哥,谨哥儿是谁,考上秀才,迟早的事。
堆得满脸笑地说:“这还用说,明年谨哥儿肯定能考上的,何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诗书世泽,书香门第,他们家可出了好些举人,进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