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薇儿姑娘,要不等明天,你就狠狠地揍我一顿吧,我自知唐突了姑娘,是我该受的。”
“为什么要明天?就现在不行吗?”
“现在不行啊,惊醒了乌次尔不好,你还在气头上,乌次尔一问,指不定你什么都招了。等明天,你气儿消了的时候,再揍我不迟,反正我明天会在这个洞里躺一天的。”
“你,给我滚去外面。”我没好气地朝他低吼,极力地压抑着自己快要溢出眼睛的怒火。
陈莫终于轻轻地退了出去。我看着黑乎乎的洞壁一夜未眠。
当洞口 射进来一束光的时候,我知道天已经亮了。我整理好了衣裳,将包裹清点好,打算叫醒乌次尔。
陈莫蹲在黑暗里,眼睁睁地看着洞口如瀑的阳光。
“乌次尔,快醒醒,天亮了!”
乌次尔醒了,见我背着包袱,诧异地问道:“怎么啦?”
“天亮了,该出发了。”
“陈莫要晚上才可以走,再休息一天吧,”乌次尔道,“况且昨晚上并没有睡多久呢,你还受着伤。”
“爱走不走,告辞!”我双手抱拳,大步流星出了洞穴。
乌次尔在后面大喊:“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发起大小姐脾气来了,那薇儿,你等等我——”
我根本不听。那个陈莫,我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他知道了我的秘密,而且,他偷看了我,我的全身。我无法原谅他。
乌次尔的声音渐渐地消失了。我不能回头。让他们俩个结伴去长安吧,我去找格木。
盛夏的阳光渐渐火辣,盘旋的小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影。走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终于见到活人了。
是一个身着白衫的道士。
怎么又是道士,真是阴魂不散,但愿他手里没有照妖镜。
他手里确实没有照妖镜,他的镜子在我手上。
“不认识了?妖女,还我镜子!”
是修纯阳,这执拗的声音我记得清楚。
“原来是你啊,怎么白天里穿上这身道袍,竟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竟显出几分气宇轩昂的样子,我说你要是不做这个捉妖师,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