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使劲拍打桌面儿,狠狠瞪着母亲:“让他去给他奶奶守上一夜,也算尽了孝,不要再掰扯了。”母亲气哼哼地转头就走。
入夜,闵佳俊极不耐烦地与我身着孝衣守在奶奶灵前,他知道是我建议让他守灵的,对我很是愤恨。
一会儿说:“别以为你的眼睛好了,交上大运了,就能趾高气昂了,我才是这家里唯一的苗苗,爸妈永远最疼我,信不信我告诉他们你骂我,让他们揍你。”
一会儿又说:“没想到你这睁眼瞎这么坏,悄悄去背刺我,让我陪你守在这阴森森的地方。”
我总不理会他,眼看快到寅时了,师父快过来了。
“你睡会去吧,天亮前我叫醒你,没人知道的。”我对闵佳俊道。
“算你识相,哼!”闵佳俊站起,披麻戴孝地打着呵欠偷偷潜入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寅时一刻,师父轻声进了主屋,一进门,她脸色突变:“不好。”
接着看了看我:“星儿,煞气凝聚的速度如此之快,我断定有问题。”
我点点头,黑气较之之前的更加浓密,师父也能看到了。
师父在奶奶棺木旁用树枝划了一个不明显的圆圈,圈内点燃一叠纸钱。
嘴里叨念着:“悲夫常枉苦烦恼,三界途中猛火烧;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泉!中度人无量,循声赴感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上帝律令,摄!”
随即抽出桃木剑指向火堆,是开喉咒。
火堆轰得一声变得巨大,火苗直冲屋顶,火光里竟有大量的黑色火圈。
师父言毕揭开奶奶的遮脸布,时值夏季,奶奶青黑色的脸上已开始爬上尸斑。
她的双唇向内凹陷,两颊分别向内侧陷入一个大大的窝。
由于常年的病痛和人走后身体的水分流失,让她看上去又小又瘦,我一阵心酸。
“你看看。”
师父右手捏着奶奶的下巴,我走近一瞧,随即大吃一惊!奶奶竟被塞了满嘴的糯米。
我家做米酒不缺的便是糯米,只是行阴阳之事的时候,糯米常常用来对付鬼物和僵尸,为什么一个普通老太太病逝,嘴里要塞满糯米呢?
不,还不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