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倌一听,脸色煞白。回头只见李成蹊阴沉地从正屋走出,李老倌急忙上去抓住他胳膊问:
“咋了三子?你给人治死了?”
李成蹊没答,只沉着脸说:“麻烦爹给我端盆热水进来。”
“好,好!”李老倌急忙去厨房端水。看见二儿媳陈氏在厨房门口看热闹,提起烟杆子作势要敲。
“你个吃白饭的还愣着做啥?给三子烧水!”
陈氏煞是害怕,赶紧端来一壶热水,嘴里却不依不饶:“我们无关的劳劳帮忙,咋三房的连氏啥也不干?”
李老倌听了也憋火,回头一看,只见胖妇人抓住三子的胳膊让他偿命,村民们把他俩团团围住。三子是焦头烂额,而那三子捡来的媳妇——
竟然没影儿了?
“三媳妇那害人精!害人精!”
李老倌骂了几句,赶紧上前拉开胖妇人。
胖妇人怎肯依,力气又大,反手把李老倌甩开,对众人煽风点火:“乡里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儿,怎么进去就死了?”
“是啊,李大夫,你说说咋回事儿?”有人问。
众人齐刷刷看向李成蹊。
李成蹊黑着脸说:“你们别耽误救治!”
他说着便挤开众人要进屋,可胖妇人饶是不许,拉住他哭喊:
“我们奶死了!你别想耍赖!”
李成蹊想甩开,可胖妇人牛皮糖似的粘着他,村民也都团团围住,像是生怕他逃之夭夭。
“李三子,你得给个交代!”有好事者大喊。
“交待?你们再拦着,病人就交代了!”李成蹊耐性很好,此刻却也是忍无可忍。
病人七十六岁,身体硬朗,唯有两处毛病:一是心脉有亏,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治是没法治,不过只要心平气和,便无大碍。
二是膝关节寒湿僵硬,以至于活动受限,他下一次银针便能行动自如。
他回房取针,可再回去时,老人已经背过气去。
要是及时用热水敷救,估计还能缓过来。
可被妇人这么一闹一耽搁,恐怕只能去见阎王了。
“让开!”李成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