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看得入神,不知道男人早已在她身侧站了半晌,见她两弯细眉蹙在一起,一副愁苦的样子,悄悄俯下身,问:“夫人为何叹气?”
“啊——”
苏染染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冷不防吓了一跳,抬眼,撞见一张奇丑无比的面具,又是一阵尖叫:“啊!”
这面具是用纯金打造,磨得薄薄的,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上头的纹路诡异又奇特,挡住了大半张脸。
“你你你,你谁啊你!”苏染染被吓得说话都磕巴了。
顾靖琛见她完全没认出自己,心头闪过不快:“大婚那日不是见过吗,娘子?”
大婚那日?
苏染染想骂娘。
那天她稀里糊涂被几个喜娘冲进家里摁住,涂脂抹粉,换喜服,上花轿,知道的是去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把她卖了呢!
再后来,全程蒙着红盖头,拜完堂送入新房,她一个人孤零零等到半夜,也没等来新郎,又困又饿,就睡过去了,除了鞋,什么也没看见。
“又不是中元节,你大白天的戴什么面具?”
苏染染松了口气,下意识伸手要揭。男人反应极快,隔开她的手,声音冷下来:“你要做什么?”
“三伏天,你不嫌热啊。”
话一出口,苏染染也意识到不对劲。
要命,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
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男人的脸色更沉了,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娘子没有听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吗?”
这强大的压迫感,苏染染讲话都不利索了:“我我我只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顾靖琛嗤了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听说娘子要和离?”
苏染染想说是,但对上男人危险的视线,这个字无论如何都出不了口。
“咱俩成亲才多久,蜜月休妻,可是要遭天谴的,我劝娘子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他靠得极近,但凡再往前一点,唇瓣就能碰到一起。
苏染染一下子就老实了,湿漉漉的眸子快盯成斗鸡眼。
直到顾靖琛离开卧房,直到微凉的晚风吹进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