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误解了他的无言,目光忽然有些哀怨:“靖琛哥哥,当年我们两家定下的婚约,就是二月初六。”
顾靖琛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只是一瞬,很快如常:“是吗?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你故意把婚期定在同一日,分明是还在怪我。可是靖琛哥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有我的苦衷。”
一旁的周思云又想翻白眼了。
习武之人,大多利落直爽,她最看不惯程月娥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当初得知王爷毁容,再无痊愈的可能,程尚书上赶着来退婚时,不见她阻拦父母,如今倒扮起好人来了,呜呜咽咽说自己有苦衷。
有个锤子苦衷。
两相一对比,忽然觉得苏染染还挺顺眼。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样想着,她扭头看向场上,正好撞见苏染染下马的时候没留神,不小心崴了脚,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没等她反应,就见自家主子起身走了过去。
步履匆匆,带着少见的急促。
“怎么了?”
顾靖琛说着,视线有意无意落到顾靖沅扶着苏染染的右手上。
几人的动静也吸引了场边的大夫,眼力见杠杠的,提着药箱,一路小跑就过来了。
“启禀王爷,王妃是扭伤,没有伤到骨头,只需好好静养,问题不大。”
话说得轻巧,但钻心的痛意还是从脚腕处直蹿上来,稍微一动,疼得苏染染立刻倒吸一口冷气。
走是走不了了,她伸出手,示意周思云过来扶。
谁知,下一秒,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她的膝窝。棱角分明的脸骤然放大,弯腰将她抱起。
苏染染下意识环住顾靖琛,怔怔然看着他。
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和神情,只能看到性感的菱唇,和刀刻般的下巴。
“既然内人身体不适,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他阔步朝外走去。
程月娥叙旧的话还没说尽,满眼不舍。但正牌未婚夫边上杵着呢,长睫敛下眸中的戚戚,到底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