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温泉小院，说起来还是当年柳夫人出嫁，老太妃怕妹妹的嫁妆寒酸，特意给她添置的。
“虽说冬天泡温泉是最好的，但是细说起来，好东西哪里分什么季节呢。通通淤血，放松一下，王爷外甥不如带着王妃一起，也让我做个小东。”
这就更稀奇了。
这些年，柳夫人就跟吸血蚂蝗一样，但凡小住，吃穿用度一律挂在王府的账上，轻易不多掏一文钱。
淳王府不缺这点钱，再说又是亲姨娘，顾靖琛知道柳家没钱，从不曾说过什么，一贯默许。
但这次柳夫人竟然主动提出要做东。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靖琛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不会主动把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
“不必了。最近公务繁忙，再说，太医都说我已经大好了，何必兴师动众，再去泡什么温泉。”
柳夫人悠悠地叹了口气。
“王爷外甥，我这个做姨母的，也是心疼你。那日你躺在病床上，我的心里都如何好过，真恨不得姨母去替你受这个苦。我与姐姐，是嫡亲的姐妹啊，你又是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我对你的感情，总是要更深一些。”
顾靖琛眯了眯眼睛。
一次两次抬出他母亲，这是要逼着他答应了。
“皇上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再忙，也是病刚好，告一日假，他不会说你什么。姨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这些孩子们都能好好的。”
顾靖琛摩挲了一下翠玉扳指，道：“好吧，那就劳烦姨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我命人去准备，等后日，咱们就出发。小院的景致虽然不如王府，但也是不差的，王爷外甥从没有去过，去玩玩也好，说起来，原也是姐姐的私产呢。”
马车晃晃悠悠，行驶在路上。
苏染染昨天晚上看话本子看入迷了，一直到半夜，今天又一大早被叫起来，实在是困。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扭头，见周思云正掀开车窗帘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外面。
她好奇地凑过去，正是顾靖琛骑在马背上的身影。
这个人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坐马车闷得慌，非要骑马，大白天戴个面具，也不怕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