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缇萦刚好在里屋写字,把信中内容听了一遍。
那是一封平安信。说是婚后生活很幸福,郑合对她颇为照顾,体谅她刚刚离家思家心切,每日太医院的事务做完便早早回家陪她。只是屋里原来的两个通房都是从小服侍得丫鬟,让缇慧心中很不舒服。
不过自从成亲后,郑合再也没有理会过他们。她的公公郑老太医听过淳于意的医术,也是爱屋及乌,对缇慧这个落落大方的儿媳妇很是喜欢,就是她的婆婆,总是怨天尤人,抱怨老天不公给老二个媳妇却是连老大看都不看一眼。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在缇慧和郑合定下亲事之后,郑老太医求爷爷告奶奶也为老大寻得了一门亲事,哪知这郑大少爷在定下亲事后,悄摸着去看了眼,回来闹着要退亲。
原来郑大少爷是个看重外表的,为郑大少爷寻得这门亲事,女子面上有块黑斑,郑大少爷无法接受,郑老太医又厚着脸面去退亲,被人家撵出了门。
缇萦在里屋听到这一段时,差点没憋住笑,这郑大少爷真搞笑,一把年纪了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工作,还这么挑剔,难怪是个光棍!
邹氏念完,淳于老太太长长的出了口气,她知道缇慧是个明白的,郑大少爷这般一闹,婆母阴阳怪气也是正常,“告诉慧儿,行事莫要张扬,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日子是好起来了,那郑大少爷往后还不知道是什么德性呢!她婆母阴阳怪气也别往心里去。”
邹氏叹气道:“我知道,可一想到……唉!要是能分家就好了。”
淳于老太太道:“莫要忧愁,谁家没个糟心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孝顺公婆,服侍夫婿,早些有喜信最要紧……”邹氏连连称是。
说到喜信,邹氏又想到了自己,自己生了三个孩子,就是没个儿子,要是有个儿子,家里怎会有什么柳姨娘。
邹氏的一举一动被淳于老太太尽收眼底,柳姨娘那日闹出的事老太太自是知道,只是因着缇萦老太太心境变了不少,懒得再去理那些糟粕事。
“心中郁结,便该请意儿来为你诊治一二,自古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浅显道理如今还不懂吗?”淳于老太太端起身边得茶浅尝一口,又重新放下,“好茶怎么喝都有味道,次点得茶就差点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