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艰难的扯出一丝微笑:“是,全听见了。”
春天的日光温暖和煦,穿过竹叶清晰的照在缇萦的脸上,缇萦的面庞如白玉般晶莹剔透,和着阳光,明亮而动人,绽放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光亮,一双眼睛异常的安静沉默。
李仁不知为何,愈加心虚,像是偷情被撞破,还是被自己喜欢的人撞破,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连陆云落靠近他的时候他都没有主动。
他不想与陆云落扯上关系,他带陆云落来临淄,只是为了给母亲赎罪,他只喜欢缇萦,从小就喜欢,喜欢她这样不委屈求全的样子,喜欢她为了自己去争取的性子,他母亲为他说了那么多姑娘,可他想娶的只有淳于缇萦,他想和她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可他一侧头,看见因为母亲变成孤儿寡母的陆家母女,他竟有些不忍,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陆云落见李仁的脸色,一声悲呼,扑到缇萦脚边,那眼泪从眼眶中成串的淌了出来,声音悲戚:“缇萦姑娘,你切莫怪表哥,是我想单独与表哥说两句话,硬是拉着表哥到了这里,表哥他不想来的,是我硬拉过来的,他什么也没做,他的心里只有你。”
缇萦点点头,平静道:“你表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无须多言。倒是你,一个和离过的妇人,说话做事应当三思,不可妄言,不要给旁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你先起来,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陆云落呆了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却并不起身,连连赔罪道: “缇萦姑娘说的是,是我不识抬举,不似姑娘如花似玉,我已是残花败柳,姑娘还是神医,我只是个和离妇,姑娘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缇萦心中作呕,这人真是个绿茶,还是个顶级大绿茶。
李仁果然上当,上前去扶陆云落起身,谁知陆云落却只扯着缇萦的裙摆,犹自哀求:“缇萦姑娘,我知道我处处不如您,可我还是想厚着脸皮求您,求您可怜可怜我,这些年我过的生不如死,多少次都想着死了算了,可我还有个没指望的母亲,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表哥,能救救我们娘俩,求您了,求您了……”
陆云落的声音再没有刚刚在医苑的跋扈,而是卑微至极,透着无尽的悲怆和哀伤,望着李仁的目光好似在看着神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