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之法,可民女却无能为力。”缇萦朝着刘恒磕了头,又继续道:“我父亲任仓公时,临淄的人都说他清廉公平,若他真的玩忽职守,应当获罪受刑。我为受过黥刑的人感到悲痛,而受过刑的人不能再有新的生活,即使日后想改过自新,也没办法了。民女愿替父受过,让父亲能改过自新。日后能继续当一位好大夫!”
说完,便低头伏地,“求皇上能成全我为人女,为人孙女的孝心。”
刘恒看着缇萦表情变幻莫测,半天才开口道:“当真?”
“是,求皇上成全。”缇萦依旧低着头。
如此一来,也可还了没救回邹氏的愧疚,自己答应祖母的事也算做到了,祖母……祖母膝下那么多孙子孙女,日子久了,她也会被淡忘。
“不要,求皇上开恩啊!”淳于老太太从偏殿踉跄跪到刘恒面前,颤声道:“皇上,民妇愿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受过,缇萦她还是个孩子,求皇上开恩啊!”
淳于意,淳于栋,淳于成三人跟在老太太身后也进了殿。
“祖母……祖母……你怎么来了?”缇萦跪爬到老太太身边,心中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倒塌,眼泪如断线珠一样直往下掉。
“皇上,我这二儿子为官时一心想从医,后来深知自己德行不宜作官,才弃官从医,将位置腾了出来,他……他许是不尽责,但绝不会玩忽职守,还有我这小孙女,她从小就是爹不疼的,可自个争气,偏要学医,这些年来,白日里在医苑忙前忙后,晚上抱着医书睡,不敢赖床,不敢放松,别的姑娘家买胭脂,买首饰,她从来没买过,她一心就学医,就怕自个是个没用的,更不讨人喜欢。”
老太太想到缇萦从小到现在的境遇,眼泪也是涌出了眼眶,哽咽道:“这次她爹遭此一劫,她一路跟在囚车后面,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好觉,我见她的时候……她……她脚趾头都出来了,这孩子是个孝顺的,皇上,求您看在缇萦的孝心上,从轻发落啊!”
淳于意等人听完此言,也是偷偷别过脸。
淳于老太太扔掉了拐杖,整个人趴在地上,“皇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要说错都是我这个老东西的错,没教好孩子,才有此一劫,都是我的错,皇上要罚就罚我,放了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