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缇萦有些心虚,自嘲道:“以前我祖母总是捉着我学管家,学管理下人,那会我只觉得烦的很,不若学些针灸,看些医术,既喜欢又实用,这会子轮到自己了,才知道祖母的一番苦心。”
范氏轻轻拍着缇萦的手,笑道:“都一样的,做姑娘那会,事事都有母亲打理,直到做了媳妇才知道这么多名堂,当初只想着做好女红就能留住相公的心,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缇萦也跟着唏嘘,两人絮叨的说了好多,才分了手。
待回到院子,缇萦都没在说话,这周亚夫突然被请走了,着实有些蹊跷,照着周正的说法,沈家院子的事到齐大人那里就结束了,应是没有关系,那究竟发生了何事。
直到丑时,周正才带着一身湿冷的露气回了屋。
进屋后,他身后轻搭床帘,见松松软软的棉被里露着乌云般的秀发,整个身子埋得却是一点看不见,只有被角边上搂着一只白嫩粉红的小脚丫,胖胖的脚趾头还微微翘着。
他轻笑了下,忍不住戳了戳那秃头秃脑的小脚趾,转身去洗漱,换过衣服后轻坐到床边,却见缇萦已经醒了,正歪着脖子靠在枕头上,迷糊着眼睛看他。
“你醒了?”男人嘴角含笑,掀被角上床。
缇萦点点头,好像刚睡醒的猫崽仔,呆呆地抱着胳膊,“你挠我脚痒痒时,我便醒了。”
周正脸上微滞了下,若无其事地揽过缇萦在怀里,两人互拥着躺下。缇萦把脸贴在他厚实地胸膛上,嘴里低低嘟囔了一句,周正没听清,闭眼随口问了句。
缇萦把下巴搁在男人胸口,直直地看着他:“公爹的事怎么说的?皇上是何意?”
周正睁开眼,见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便笑了笑:“凌志说皇上只是请父亲去喝茶。”
缇萦从被窝坐了起来,抱着纤细的双膝,惊到:“喝茶?喝三天?”她顿了下,转头瞧她,低声道:“真的只是喝茶吗?”
周正眸子深黑,过了会才道:“从古至今,没有一个皇帝喜欢不受控制的武将,他手上还有一半虎符……”
忽地,他的嘴角又露出一抹讽刺,“便是我什么都不做,也都是我做的。”
缇萦悠悠的叹了口气,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