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她打到呢,她抬脚一绊,季老太一歪,朝天井里扑了过去,季爸伸手拉了她一把,她眼疾手快,鞋板子朝季爸的脸上扇了过去。
季夏怎么可能让她打到人,她出手如电,将季老太的手腕扣住,咬牙切齿道,“这么喜欢打人?要不,我也打你两耳光试试?”
季老太说是当了奶奶的人了,可年纪也不大,不到六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头上连根白头发都没有。
反观此时的季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季老太是姐弟俩。
旁边又有个和季老太年纪差不多的老太道,“夏夏,这种犯上的话可不能说。”
季夏气笑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做,怎么,难不成我们一家三口,就该被奶打死骂死不成?”
“滚,你们仨都给我滚!我这种老东西,何德何能,敢给你当奶?我怕我当不了三天,就要被你送进棺材里去,你这样的孝子贤孙,还是去给别人家当晚辈吧!”
季老太幸亏没有读过书,要是能够识文断字,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文学家。
她只要开口,就没有别人擦嘴的余地,各种文学修辞手法层出不穷,比喻、排比、反讽、比兴……用得炉火纯青。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半辈子给别人养孩子,把屎把尿养大了,半点孝心都没有,专门来气我啊!还有我的儿啊,一落地就被人抱走了,这些年,在外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原先和季老太抱头痛哭的女人嗷地一声哭起来,季夏看这人的脸,这不是以前在财经杂志上出现过的季红梅企业家吗?
祖上是红色资本家,熬过了特殊时期,季红梅女承家业,将家族企业大放异彩,改革开放后,不知道为国家挣了多少外汇。
季红梅怎么会在这里?
“爸,怎么回事?”季夏问道。
季父叹了一口气,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季母道,“这是你奶的亲生女儿的,当年你奶生她,你的嫡亲奶生你爸,凑到一块儿了,结果不知怎么回事,两家抱错了。这回,你亲奶他们下放,正好到我们村里,才知道是抱错了孩子。”
现在是七零年,正是文革闹得最凶的时候,季家解放前是资本家,哪怕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