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回了一趟家,她不是没想过让牛棚的几个人来自家住,但还有四个知青,也知道这种想法不现实,她是不怕和牛棚的人打交道,但并不代表人人都不怕。
进了房间之后,季夏就从空间里拿出了几床很厚的棉絮,还有一些看上去样式很老的棉衣棉裤,回到了牛棚。
就看到牛棚的几个人正将被红锈章们踩进牛粪堆里的衣服拉出来,准备拿去洗,看到季夏过来,有两人冷冷地朝她看了一眼,没有搭理就回去了,路上还将被扔出来的锅碗瓢盆捡了过去。
尚志坤的父亲喊了一声,对那人道,“哎,那铁锅是我们的。”
那人回过头,之前看上去麻木的眼神此时就跟淬了毒一样,“这次是你们将他们引过来的。”
说完,一步一蹒跚地回去了。
尚学民还要上前理论,被季友澜拦了一下,“算了,说不清楚。”
尚学民有些不平,要知道一口锅在这个年代是一家之中非常重要的财物,“前些次,是他们把人引来,每次我们也都没有说什么。”
季夏这才知道,原来这牛棚之中也是分了派别的,她原本是打算要帮就都帮衬一把,但现在看来,也是她之前的想法太片面了,以为凡是住牛棚的都是很正直的牛人。
很多事,书上记录的未必对,历史都是用来考据的。
季夏走过去将被子衣物都放在炕上,苏鉴清等人也过来了,看到这么多厚厚的棉絮,摇了摇头,“孩子,你做这些都没用,这些东西放在我们这儿根本存不住,不到一晚上就没了。”
尚志坤也过来了,他很有经验地道,“季夏,你拿这些来,只会害了他们。”
季夏自然知道,她指着尚学民等人道,“那你说怎么办,如果我不拿这些来,他们今天晚上怎么度过?”
这牛棚四处漏风,柴火全部都被那些人泼湿了,炕也烧不了,衣服被褥都被扔进雪地里,踩进了牛粪牛尿中,身上的衣服单薄得可以忽略不计。
一个晚上,这大东北的冰雪天气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而那些红锈章们也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季友澜愧疚地道,“是我害了你们!”
苏鉴清也跟着垂下了头,方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