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她所输出来的大窟窿,否则,每个在她有钱时对她摇尾献忠的人,都会变成踏在她背上的那一万只脚。
听完敖日朗筝的倾吐,高寒心里翻江倒海,她的痛苦何尝不是自己和大砍的痛苦呢?尤其是自己,与敖日朗筝相比,无非就是敖日朗筝高,凿出的窟窿大些。自己低,凿出的窟窿小些。可是,无论大小,自己和敖日朗筝凿窟窿的姿势和步骤都是一样的。敖日朗筝所面对的人情冷暖,如果自己敢在这个时候回大陆向所有人坦诚相告,相信自己的体会可能更深、更直接一些。因此,自己宁可面对天才的敌手,也不想结交墙头草一样平庸的朋友。因为这些墙头草首先不能成为自己真正的朋友,倒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变成自己平庸的敌人。
酒喝到最后,三个人互相规劝,互相检讨自己的过失。高寒知道大部分人都一样,总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尽托辞,用几个“假如”、“要是”、“悔不该”来安抚自己的内心。同时也想证明自己不是蠢材,想找回几分颜面。
尤其是自己,如果好好过日子、如果拿这些“被迫融到”的本钱干些正经买卖,那该是多么惬意、多么平稳的人生啊!可是,哎……
高寒正想着,敖日朗筝脸一沉,突然趴桌子上无声地哭了。
哭了一会儿,她抽噎着说:“我只有两天假期,早知道档口不能出码就不来了。我如果真想来的话,弄几百万还是有办法可想的。呜……”
时至此刻,高寒心里特别难受,他觉得犯过同样错误的人非常容易同病相怜,因为用责怪别人的心来责怪自己,错误就会少点。用原谅自己的心去原谅别人,人情也会长久些。许多东西都有其两面性,都有正直和不正直之分,包括怜悯。许多东西也分主次,包括善良。现在自己不能泯灭天性中的怜悯和次要的善良,自己应该帮敖日朗筝去博一次,博的不单单是钱,而是要帮她博一次翻身的机会。